歪扭扭的小元宝,她举起来说:“这是金元宝!
吃了能财!”
周阳从外面扫雪回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凑过来看包饺子:“我也来一个,我包的饺子,保证煮不破。”
他果然包得又快又好,饺子站在案板上,像列队的小士兵。
灶房的锅里“咕嘟咕嘟”
地冒着泡,水开了。
傻柱把饺子下进去,用勺子轻轻搅了搅:“轻点搅,别把皮碰破了。”
饺子在水里翻着滚,像一群白胖胖的小鱼。
三大爷坐在灶膛边添柴,火苗舔着锅底,映得他脸上红扑扑的。
“冬至的饺子,得配醋和蒜,”
他往小碗里倒了点醋,又剥了瓣蒜,“这样吃才够味,还能杀菌。”
饺子出锅时,个个饱满,冒着热气。
槐花捧着碗,先夹了个自己包的歪扭饺子,咬了一小口,虾仁的鲜香味立刻窜了出来。
“好吃!”
她眼睛一亮,又夹了个周爷爷包的,“这个也好吃!
像小元宝!”
傻柱往张奶奶碗里夹了个韭菜鸡蛋馅的:“您爱吃素的,这个多吃点。”
又给李爷爷盛了碗饺子汤:“原汤化原食,喝了舒坦。”
李爷爷喝着汤,看着满桌的饺子,叹了口气:“以前在农场,冬至能吃上顿饺子,得提前半个月攒票,哪像现在,想吃就包,还能挑馅。”
许大茂举着手机直播吃饺子,醋汁滴在衣服上也不在意:“家人们看这虾仁馅!
鲜掉眉毛!
三大爷说吃了冬至饺,不冻耳朵不冻脚,赶紧给家里人安排上!”
三大爷边吃边算账:“猪肉三十,韭菜五块,虾仁二十,面粉五块,这顿饺子成本六十,傻柱卖八十,赚二十。”
“您连烧的柴禾都算进去了?”
傻柱无奈地笑,“这柴禾是我捡的,不要钱。”
“捡柴禾不要时间啊?时间就是成本,”
三大爷振振有词,“我这账,一分都不能差。”
屋外的雪又开始下了,飘在窗上,像撒了层白糖。
屋里的灯光暖融融的,饺子的香味混着醋味,还有大伙的说笑声,把冬至的冷都挡在了外面。
槐花摸着自己的耳朵,圆圆的,一点都不冷,她知道,这是饺子的功劳,也是院里每个人的功劳。
只要大家在一起,再冷的冬至,也能过得热热闹闹,像碗里的饺子,暖乎乎、香喷喷的,能一直暖到开春。
而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呢。
小寒这天,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院里的积雪冻得邦邦硬,踩上去“当当”
响,像踩着块大铁板。
槐花裹着件及膝的厚棉袄,缩着脖子往厨房跑,棉鞋在冰面上打滑,差点摔个屁股蹲。
“傻柱叔叔!
炉子里的火灭了没?”
她扒着门框喊,声音被风吹得打了个颤。
傻柱正蹲在灶台前捅火,铁钎子“叮叮当当”
敲着炉底,火星子“噼啪”
溅出来,映亮了他鼻尖的红。
“灭不了!
我半夜起来添了三回煤!”
他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灰,“进来暖和暖和,灶上炖着羊肉呢,就等你张奶奶来尝咸淡。”
厨房的土炕烧得滚烫,槐花脱了鞋往上一坐,脚心立刻传来一阵热乎气,像踩在晒透的沙子上。
张奶奶坐在炕头纳鞋底,线绳穿过厚厚的棉布,每拽一下都“嗤啦”
响,仿佛要把寒风都缝在外面。
“你三大爷呢?”
她抬头问,“早上说要去胡同口买冻梨,这都半晌了还没回来。”
话音未落,就听见院门口“哗啦”
一声响,像是有人滑倒了。
槐花趴在窗台上一看,三大爷正从雪地里爬起来,手里的网兜摔在地上,冻梨滚得满地都是,圆滚滚的像些黑煤球。
“三大爷!
我来帮您!”
她鞋都没顾上穿,光着脚就往外跑。
“小祖宗,穿鞋!”
傻柱在后面喊,可槐花已经踩着冰跑远了。
她蹲在地上捡冻梨,手指刚碰到梨皮就冻得一哆嗦——那梨冻得硬邦邦的,像块黑石头。
三大爷拍着身上的雪,嘴里嘟囔着:“这冰面滑得跟泥鳅似的,要不是我反应快,门牙都得磕掉。”
傻柱拎着双棉鞋追出来,往槐花脚上一套:“再冻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