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咱院这月的开销——傻柱买了只鸡十五块,远娃媳妇扯了块布做围裙八块五,许大茂的汽水瓶子卖了三毛……”
“您这账记得可真细。”
记者笑着说。
“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
三大爷头也不抬,“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日子才能过得长久。”
镜头转到厨房,傻柱和远娃媳妇正围着案板包饺子,荠菜馅的清香飘得满院都是。
记者凑过去:“这荠菜看着真新鲜,是自己挖的吗?”
“张爷爷一早去后山挖的,带着露水呢。”
远娃媳妇捏着饺子边,指尖捏出好看的褶,“城里少见这么嫩的荠菜,包成饺子,一口下去全是春天的味儿。”
傻柱往灶里添柴,火苗把他的脸映得红亮:“等会儿煮好了,你也尝尝,保准比冻饺子香十倍。”
院门口忽然热闹起来,槐花和弟弟放学回来了,后面跟着小宝,三个孩子手里都举着奖状,像举着面小旗子。
“我们得奖状啦!”
弟弟举着“三好学生”
的奖状冲进院,差点撞到摄像机。
记者眼睛一亮,赶紧跟过去:“小朋友,能给我看看吗?”
弟弟把奖状递过去,小胸脯挺得高高的:“老师说我上课认真,作业也写得好。”
槐花也把自己的“绘画比赛一等奖”
奖状展开,上面画着院里的牵牛花,藤蔓缠缠绕绕,画得活灵活现。
小宝的奖状是“运动小能手”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跑步得了第一,老师说我跑得快,像小豹子。”
记者看着三张奖状,笑着说:“咱院的孩子真是文武双全啊!
张奶奶,您平时是不是总给他们打气?”
张奶奶正坐在廊下穿针线,听见这话,抬头笑:“孩子们自己争气,咱做长辈的,就做好后勤——槐花爱画画,我就多买几张画纸;弟弟爱看书,我就把老花镜借他用;小宝爱跑,我就天天给他煮鸡蛋,补力气。”
她穿好线,开始纳鞋底,银针在布面上穿梭:“你看这鞋底,我纳得密不透风,孩子们跑再多路,脚也不疼。”
摄像机缓缓扫过院子:张爷爷光脚翘在竹椅上扇蒲扇,三大爷对着算盘念念有词,傻柱在厨房门口添柴,远娃媳妇的饺子在案板上排得整整齐齐,孩子们举着奖状在院里蹦跳,张奶奶的银针在阳光下闪着亮……
记者姑娘看着这一幕,轻声对摄像说:“就这么拍,不用多说话,这画面本身就够暖了。”
中午吃饺子的时候,院里摆了两桌,摄像机架在角落,悄悄记录着。
傻柱端上一大盆饺子,热气腾腾的,荠菜的清香混着肉香,勾得人直咽口水。
“来,电视台的小姑娘,快尝尝!”
张爷爷招呼着,夹了个饺子放进她碗里,“凉了就不好吃了。”
记者咬了一口,眼睛亮了:“哇,这荠菜好鲜!
一点都不涩,肉香和菜香混得刚刚好。”
傻柱得意地笑:“那是,我拌馅的时候加了点虾油,提鲜!”
许大茂举着汽水站起来:“咱敬一个吧!
祝咱院上电视火出圈,也祝大家日子像这饺子一样,圆圆满满!”
“干杯!”
玻璃杯碰在一起,出清脆的响声,孩子们的笑声比汽水的气泡还多。
小宝突然想起什么,举着饺子跑到摄像机前,大声说:“妈!
我上电视啦!
你看见没?我还得了奖状呢!”
说完又跑回来,埋头吃饺子,嘴角沾着点馅,像只偷吃得意的小花猫。
弟弟凑到他身边,也对着摄像机喊:“娘,我在新学校很好,老师同学都对我好!”
槐花没说话,只是对着镜头笑了笑,把自己碗里的虾仁夹给小宝,又给弟弟添了勺醋——她知道,娘看节目时,一定能看懂她眼里的话。
三大爷吃得最慢,边吃边算:“这饺子成本三块八,汽水两块五,总共花了六块三,十二个人吃,人均五毛二……”
没人理他,大家的笑声早就盖过了算盘声。
午后,电视台的人要走了,记者姑娘握着张奶奶的手说:“奶奶,您这院太有味道了,比我们拍过的好多网红打卡地都实在。”
张奶奶送他们到门口,塞了袋刚炒的南瓜子:“路上吃,解闷。”
摄像机最后扫了眼院里的老槐树,树影婆娑,树下的竹椅还晃着,灶台上的锅还冒着热气,一切都和平时没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