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个亲兵见此情景大惊失色,没想到贼人竟然如此悍勇,一时间只敢平举长矛摆出防御姿态,试图拦住眼前的贼兵。
北门城头的骚乱自然吸引了不少守军的注意,他们源源不断从各处赶来,奋力阻挡着贼兵推进的脚步。
一人倒下,另一人立刻补上。
亲兵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倒在地上哀嚎的守备郭震辰,筑起了一道人墙,将贼兵摁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在曹二于城头苦苦鏖战之时,越来越多的云梯已经架上了城头。
“快!曹千总已经冲上去了!”
“弟兄们,跟上!”
曹二的亲兵们有样学样,抄起骨朵腰刀,跟着爬上了攻城云梯,然后纵身一跃,踩着垛口,跳上了城墙。
随着登上城头的精锐越来越多,守军越来越难以支撑。
百丈关的守军比起这群先登精兵,战斗经验和甲胄装备,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精锐们甫一登城,根本不用下令,瞅准曹二的方位便冲了过去,自发围在曹二身边,组成了一个个军阵。
前头顶盾的顶盾,后面投矛的投矛,有的甚至还能抽出空来点燃三眼铳,对着密集的守军来上一发。
他们配合默契,攻守兼备,如同一台高效而冷酷的绞肉机,开始在狭窄的城墙上,稳步向前推进。
曹二从守军的围堵中脱出身来,他看准了后方还在地上痛苦哀嚎的郭震辰,眼中杀机毕露。
他怒吼一声,藤盾掀翻挡在面前的几个官军,手中长刀大开大合,扫清挡路的官兵,随后直奔郭震辰而去。
“死来!”
曹二大步流星地冲到郭震辰面前,手起刀落。
随着“噗嗤”一声,郭震辰停止了哀嚎。
一道血柱冲天而起,肆意喷洒在曹二身上,将他身上的铁叶棉甲染得猩红。
随着主将阵亡,守军的心理防线也随之崩溃,好在危急关头,指挥田寔从南面城墙赶了回来。
他带人一边收拢溃兵,一边依托城墙上的角楼组织防御,企图拖延贼兵进攻的脚步。
田寔很清楚,北面城墙已经易手,唯一的希望就是依托防御工事,把贼兵拖入巷战。
田寔倒也算条汉子,他知道奇迹不会发生,也不可能有援兵来救。
此时他唯一的念想,便是尽可能杀伤贼兵,延缓城破的速度,为保宁府争取更多时间。
“报!曹千总登城了!”
“报!曹千总已经占住北面城头!”
“报!曹千总已阵斩敌将,城头上还有部分残敌据守角楼顽抗!”
一条条前线的消息,如同雪片般传回中军。
土山之上,江瀚正拿着千里镜,死死地盯着城头上的血战。
他估摸着战局已经接近尾声,于是便派传令兵找来杨平:
“现在战斗烈度刚好,你带队登城吧。”
“从南面上去,捅官军的腚眼。”
接到江瀚的命令,杨平大喜过望。
没有过多准备,杨平便火急火燎地带着麾下的农民军,朝着百丈关发起了最后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