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他们!”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曹二兴奋地跳了起来,抽出腰刀怒喝道:
“中军的弟兄们,给老子上!”
身披三层甲胄的选锋们应声而动,他们列着整齐的方阵,左手顶着藤牌,一步步朝着前方的官军逼近。
见到贼兵步卒上前,马祥麟还想故技重施。
可白杆兵们把手头的枪尖都捅冒烟了,也没能击穿敌人的防御。
枪尖下的倒勾更是不堪一用。
百来斤的战兵状若熊罴,他们根本无法撼动分毫,只能徒劳割开外面的布甲,再无半点寸进。
数千选锋顶着弓矢和铅弹,硬生生冲进了官军阵中,轻易撕碎了白杆兵的防线。
白杆兵虽然骁勇,但刚刚经历了炮火洗礼,士气崩溃,阵型散乱。
失去了阵型依托,白杆兵也不是这群选锋们的对手。
“顶住!给我顶住!”
马祥麟和秦良玉见状,带着亲兵就冲了上去。
母子俩一左一右,挥舞着长枪左冲右突,试图收拢残兵,但兵败如山倒,岂能轻易挽回。
一时间,官兵被砍得节节败退,尸体在丘陵上堆成了小山。
侯良柱在阵中看得心惊胆战。
这群西北来的边军简直锐不可当,就连他引以为重的白杆兵都挡不住片刻。
他见秦良玉败局已定,竟悄悄拨转马头,对着自己的亲兵低声吩咐道:
“走!趁乱突围!”
侯良柱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方,悄悄退下了山头。
他根本不顾正在浴血奋战、试图稳住阵脚的秦良玉母子,也顾不上还在被屠戮的士兵,一心只想逃命!
秦良玉此时还在前线,一门心思地抵抗贼兵,直到有人出声提醒,她才发现侯良柱已经溜之大吉。
秦良玉看着侯良柱逃跑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长枪重重顿在地上,砸得泥土飞溅。
她握枪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涌上心头。
江瀚一直在高处俯瞰全局,见着侯良柱想跑,他立刻下令道:
“洪明!姓侯的往西跑了!”
“给我追!死活不论!”
一旁待命的千总洪明狞笑一声,立刻点起一支精骑,朝着侯良柱逃跑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随着曹二主力不断碾压推进,丘陵上的抵抗越来越微弱。
白杆兵死伤殆尽,尸横遍野,战场上那抹靛蓝色的身影越来越少。
丘陵上,渐渐只剩下秦良玉的亲卫绣铠营。
绣铠营的两百女兵穿着靛蓝色的布面甲,面上绣着缠枝莲纹,手中握着白杆钩镰枪,紧紧将秦良玉和马祥麟护在中央。
她们的脸上沾满血污,却个个眼神坚毅。
即便被数倍于己的敌军包围,依旧列着整齐的小阵,不见丝毫慌乱。
江瀚的大军缓缓压上,在距离绣铠营数十步外停了下来,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喊杀声暂时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