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香饽饽才对。
可附近的十里八乡的媒婆,听说他家的状况后,个个都避之不及。
当吴熙在村口看到那份招贤令时,那颗早已被磨平了棱角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保宁府两州八县之地,虚席以待,最优者可为一县主官!”
他扛着锄头,飞也似的跑回家里,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病榻上的老母。
可他老母亲听完,脸上却充满了担忧:
“儿啊,那.那毕竟是一群反贼,不是咱们大明朝的正途。”
“你要是去了,万一万一将来朝廷派兵打回来了,可是要杀头的!”
“为娘这把年纪倒是不怕死,可你们几个”
但今时不同往日,吴熙十分坚决:
“娘!”
“咱们家,现在连下锅的米都快没了,宏宇他们几个饿得面黄肌瘦,只能啃野草树根充饥。”
“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儿子自恃才思敏捷,无论如何都想去试一试!”
“要是成了,咱们全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要是败了.”
他惨笑一声,
“最多也就是碗大个疤,大不了下辈子重头再来!”
见儿子如此坚决,病榻上的老母也只能含泪点了点头。
自从丈夫意外坠亡,她就一病不起。
自家儿子的才学,她一清二楚。
不到及冠就考上了秀才,就连隔壁的梁家村,也没几个能与之媲美的。
要不是家里拖累了吴熙,说不定他早就考中进士,入朝为官了。
得到了母亲的首肯,吴熙把家里大部分的干粮都留了下来,交给年幼的弟弟宏宇。
吴熙摸了摸弟弟的脑袋:
“好生照顾娘亲,大哥去去就回!”
“到时候考中恩科,骑着高头大马接你们去城里!”
就这样,他带了两张硬邦邦的粗粮饼子,背上破旧不堪的书箱,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保宁府的赶考之路。
吴熙心里盘算着,两张饼子省点吃,掰成小块,每天就着河水吃一点,应该能勉强支撑他赶到保宁府。
然而,当他饥肠辘辘赶到剑州城时,刚进城没几步,周围几个穿着皂服的吏员就盯上了他。
吴熙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捂紧了怀里的饼子。
“唉,前头那个背书箱的,给我站住。”
一个吏员快步跟上,扯着嗓门朝他嚷嚷道。
吴熙听了,心里更是惊慌。
他还以为遇到了城里的苛索无度的小吏,想要抢他的盘缠。
吴熙二话不说,撒开腿就往一旁的小巷里钻,想要甩掉小吏。
那吏员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两人在巷子里你追我赶,跑了大半天,吴熙最终还是被那吏员给堵在了巷子里。
本就饿得不行的吴熙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