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唠。
你要是跟我说违约、赔偿那一套,我欢迎你去法院告我,咱俩打官司,谁怕谁?”
彭刚心里门儿清:跟他打官司?他是国企的人,自己一个个体户,能打赢才怪!
这不扯王八犊子吗?
但彭刚也不是软柿子——他以前也是混社会的,现在虽说不咋掺和道上的事儿了,但早年跟四新是磕头兄弟,关系铁得很。
他压着怒火问:“刘哥,你是真没跟我闹?”
“一点没开玩笑,这是厂里领导班子定的,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刘广田还是那套说辞。
彭刚彻底忍不住了,拍了下桌子:“行!
刘广田,你这是拿我当卡拉捏是吧?你要是说涨个两万三万,难听点说,我都不跟你计较;就算一年要15万,我也认了,大不了我一年少挣点!
可你跟我玩儿呢?50万!
我干一年不光不挣钱,还得倒搭钱,你觉得可能吗?”
他指着桌上的钱,语气更冲:“从现在起,这12万我就放这儿了,你爱收不收!
咱俩就按合同来,你愿意打官司就去告我,我奉陪!”
说完,彭刚也没惯着他,抓起刚才给刘广田拿的烟和酒,往嘴里叼了根烟,骂道:“烟是给人抽的,酒是给人喝的,不是给你这种玩意儿的!”
他没再多说废话,转身就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口,刘广田“啪”
地一拍桌子,吼道:“彭刚!
你太不像话了!
跟谁俩这么说话呢?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别在这儿耍臭无赖、装流氓,在我这儿不好使!
听没听见?”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准信,明天我就带厂里保卫科、机电处的人过去,直接把你家浴池清出去!
你不信就试试!”
彭刚一听刘广田放狠话,当时就炸了,猛地回头,一步就冲了过去,指着刘广田的鼻子骂:“你妈的!
我是不是给你点逼脸了?你跟谁在这儿傻逼逼的?刘广田,你要是敢去我浴池闹,就你这逼样的,我他妈直接整死你,你给我记住了!”
刘广田也不服软,往前凑了两步:“啥意思?你还想动手?我告诉你,明天我准到!”
这话刚说完,彭刚一把薅住刘广田的脖领子,“操”
了一声,抬手就一个炮子砸了过去。
“啪嚓”
一下,刘广田脸上的眼镜直接被干碎了,玻璃碴子划得他眉毛上全是血口子,人“扑通”
一声就坐在了自己的凳子上,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办公室旁边还有别的同事,听见这边呜嗷喊叫的,全跑了过来。
有人认识彭刚,赶紧上前拉架:“彭刚!
你干啥呢?咋能跟厂长动手啊!
别打了别打了,来来来,我拉你走!”
几个人硬把彭刚拽到一边,彭刚还指着刘广田骂:“你妈的!
你还敢跟我叫板?在二道街这块儿,你他妈打听打听我是谁!
我拿你当个人敬着,你跟我装鬼是不是?我把12万放这儿了,合同你爱签不签!
今年我干完,明年干不干还不一定呢,但就这一年,你要是再敢找我麻烦,刘广田,我他妈指定收拾你,你记好了!”
彭刚气得胸脯直起伏,被人拉着出了办公室。
等他一走,刘广田捂着流血的眉毛,也没心思再待着,赶紧去医院简单包了包,心里头又气又憋屈。
等他一到家,刚走到楼下就闻着一股怪味儿——屋里又喷又炒的,味儿老大了。
换平时这香味儿得馋人,可今天刘广田一肚子火,推开门就吼:“你他妈在家干啥呢?整得冒烟咕咚的,想把房子点了啊?”
他媳妇儿听见声音,赶紧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不是,家里来人了,我做饭呢。”
“谁他妈来了?在屋里整这逼样!”
刘广田没好气地说,眼睛还因为刚才的伤肿着。
他媳妇儿一看他这模样,赶紧问:“你今天咋了?咋还挂彩了?脾气还这么大。”
“爱他妈谁谁!
你先别问我,先说屋里是谁!”
刘广田不耐烦地挥挥手。
正说着,屋里门一推开,一个小子揣着兜走了出来,笑着说:“咋的了姐夫?这脾气咋这么大啊?”
说话的是刘广田媳妇儿的亲弟弟,姓韩叫韩海军。
刘广田一瞅是他,脸上的怒气立马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