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好算计啊。为了围攻红灯庙,便在城内城外的各家放了不少返魂木,诞生了大量的鬼胎和疯魔病患者。可是,我陈家何辜啊。”
李元龙咬牙低头,“陌公子,对不起。我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灵婴侍者。”
“灵婴侍者在哪里?如何才见到他?”
李元龙稍作权衡,许是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对,心生愧疚,便说了出来,“在红河县内,像我这样的灵婴信徒还有很多,我们都跟着一个灵婴侍者,每次等待灵婴侍者分配任务。但我没见过灵婴侍者的真容。每次见面大家都蒙着面,只认令牌不认人。”
陈陌认真记下个中信息,“令牌呢?”
李元龙从贴身处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递给陈陌:“就是这块令牌。”
陈陌接过令牌一看,大概婴儿巴掌大小,也是个婴儿巴掌的形状,通体白色,上面留下一个婴儿的血手印,还雕刻了不少符纹,看起来颇为神秘。
没有鬼气外露,但自身有着鬼咒之血的陈陌能隐约感知到其中有一缕鬼气。
“这令牌如何用?”
李元龙道:“每次灵婴侍者有事情召唤,这令牌就会发出淡淡的白光。届时持着令牌前往清河镇外的百草古庙集合皆可。每个手持令牌的人都是学了本事的,有的是各家武馆的人,有的是城内三大武馆的,还有当官的,也有富商豪绅,还有讲武堂的人。故而,大家都蒙着面。灵婴侍者也体恤大家,不要求露脸。”
陈陌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若是有人抢了令牌,混进去打听消息岂不是很容易暴露?”
李元龙摇头:“那不至于,必须拜了灵婴的人,才能手持令牌进去。否则,进不去。”
陈陌微微颔首。
这组织虽然粗犷,却也不乏细心。
“一共有几个灵婴侍者?”
李元龙摇头,“这么多年来,我只见过一个。就是那人给我们不断发放任务,还会给我们一些灵婴的存神法门,以及其他好处。”
陈陌收下了令牌,认真打量了一番李元龙,满是惋惜:“你说你本是寨子的香主,红灯照待你不薄。你何故如此啊。”
李元龙知道……事情问完了,陈陌便要开始动手了,顿时悲从中来,长叹一声。
“红灯照真的太卷了,我上了年纪,真的卷不过啊。我想摆脱红灯照,告老还乡去颐养天年。奈何红灯照的规矩极为严格,一日加入红灯照,便终生脱离不得。我妻子,便是当初用了内照神通,被娘娘吸了精神,最后郁郁而终。我心中有恨啊……灵婴给了我另外一条道路,我没得选啊。”
说着说着,李元龙眼角含满了泪花。
“我当年是个落魄书生,是我娘子不嫌弃我,支持我读书,参加科举。我爹娘死去的时候,也是我娘子给的下葬钱。我和娘子都是读书人,经常弹琴赋诗,相约厮守一生。后来发现此世邪祟横生,我和娘子便相约入了红灯照,存了扫除邪祟的想法。可就因为我娘子动用了内照神通除祟,便死于娘娘之手……我现在还记着娘子临终前握住我的手,嘱咐我……此生一定要离开了红灯照。可是我舍不下娘子啊,我只想杀了红灯娘娘。便在灵婴侍者的帮衬下,拜了灵婴……”
说到最后,李元龙满脸癫狂。
“岁旦日得知灵婴围攻红灯庙,我是那么的高兴。我指望着那个够娘娘就此死去。可惜啊……灵婴失败了。我十多年的筹谋,也跟着付诸东流,一切的期许都化作了浮光泡影,镜中水月。那狗娘娘实在是太强了,真的让我感到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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