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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早朝,气氛格外凝重。萧琰捧着账册跪在金銮殿上,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陛下,这是张侍郎与兵部尚书倒卖盐引的证据,涉及官员共计三十七人。”
兵部尚书李嵩出列,面不改色地叩首:“陛下明鉴,此乃萧琰伪造证据,意图构陷老臣!”
“伪造?” 萧琰举起那枚染血的玉佩,“张府地窖发现的账册与玉佩相互印证,码头捕获的刘掌柜已招认,五年间共为二位大人转运私盐十二次,获利五十万两白银。”
李嵩冷笑:“萧司录未免太天真,单凭这些就想定老臣的罪?”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传声:“启禀陛下,张老夫人求见。”
众人皆惊。张老夫人被扶上殿时,手中捧着个锦盒。她跪在地上,打开锦盒 —— 里面是半枚虎符。
“这是先夫留下的兵符,” 老夫人声音颤抖,“老身也是昨日才发现,张谦竟用它调动京畿卫,意图销毁罪证。”
李嵩脸色骤变:“你胡说!”
“老身有证据。” 老夫人呈上一封密信,“这是张谦与您的往来书信,上面有您的私印。”
皇帝接过密信,脸色越来越沉。萧琰趁机说道:“陛下,京畿卫统领王奎与李尚书交往甚密,昨夜已带着亲兵逃出城去。”
“传朕旨意!” 皇帝猛地拍案,“捉拿王奎,彻查兵部!”
禁军鱼贯而入,将李嵩按住。他挣扎着嘶吼:“萧琰!你给我等着!”
萧琰望着他被拖下去的背影,忽然想起狱中那个寒冷的夜晚。刀疤脸曾对他说:“这世道就像这大牢,总有光照不到的角落,但只要有人肯举着火把,就不怕走不出去。”
退朝后,皇帝在御书房召见萧琰。明黄色的帐幔低垂,香炉里飘出淡淡的龙涎香。
“你想要什么赏赐?”
萧琰叩首:“臣只求陛下彻查所有冤狱,还长安城一片清明。”
皇帝沉默片刻,笑道:“准了。即日起,升你为京兆尹。”
走出宫门时,阳光正好。赵忠和王勇候在阶下,脸上满是笑意。刀疤脸站在人群后,看到萧琰望过来,咧嘴一笑,转身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
萧琰握紧腰间的佩刀,刀鞘上还留着狱中磨出的痕迹。他知道,这不是结束,长安城的风雨还未停歇。但只要手中有刀,心中有光,便无所畏惧。
京兆尹府的灯亮至三更。萧琰铺开王奎的卷宗,烛火在泛黄的纸页上跳跃,映出一行刺眼的记录:“正德七年,随征北境,获赏白银千两。”
“大人,查到了。” 赵忠推门而入,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通关文牒,“王奎逃出城后,并未向南,反而往西北去了。这是他在城门留的记录,化名‘王三’,说是去朔州探亲。”
萧琰指尖点在地图上的朔州:“这里是边境重镇,驻扎着三万边军。王奎曾在北境服役五年,定是去投靠旧部了。”
话音未落,王勇撞开房门,甲胄上还沾着夜露:“大人,刚接到密报,朔州守将周泰昨日突然调动五千兵马,封锁了通往京城的要道。”
“果然动手了。” 萧琰起身取过官印,“赵忠,速拟文书,奏请陛下核查周泰军饷账目。王勇,带二十名精锐,随我去朔州。”
“大人三思!” 赵忠拦住他,“周泰手握重兵,此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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