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模糊中看到一队身着玄色锦袍的侍卫站在牢门外,腰间的鱼袋在火把下泛着银光。为首那人背对着他,墨色长发用玉冠束起,身形挺拔如松。
“都查清楚了?” 清冷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使隔着牢门也让人心头一震。
“回殿下,” 王显谄媚的声音响起,与昨日的凶狠判若两人,“人证物证确凿,林夏通敌弑官,罪无可赦。”
“哦?” 那人缓缓转过身,火把的光芒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剑眉入鬓,凤眸狭长,鼻梁高挺,正是当朝太子李承煜。
三年不见,他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帝王的沉凝。
林夏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想低下头,却被李承煜的目光牢牢锁住。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他满身的伤痕,掠过他脚踝渗血的镣铐,最后停留在他溃烂的耳廓上。
“王少卿,” 李承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本王记得,林夏是父皇亲封的翊麾校尉,何时成了阶下囚?”
王显额头冒汗:“殿下有所不知,此案涉及通敌叛国,案情重大……”
“重大到可以不经三司会审,就将朝廷命官打成这副模样?” 李承煜打断他,缓步走到牢门前,目光落在林夏身上,“林夏,抬起头来。”
林夏咬着牙撑起身子,血腥味在喉咙里翻涌。他望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喉头哽咽:“殿下……”
李承煜的指尖在牢门上的铁栏杆上轻轻敲击着,目光如炬:“王显,张启年案的卷宗,本王要立刻查看。”
“这……” 王显面露难色,“卷宗已封存,需得陛下旨意……”
“本王的话,不好使吗?” 李承煜眼神骤冷,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刑房内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王显脸色煞白,“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臣…… 臣这就去取!”
待王显仓皇离去,李承煜挥了挥手,侍卫们识趣地退出刑房。地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铁链拖地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疼吗?” 李承煜的声音放柔了些,伸手想触碰林夏的伤口,却被铁栏杆挡住。
林夏别过头,眼眶有些发热:“劳殿下挂心,臣…… 无碍。”
“无碍?” 李承煜自嘲地笑了笑,“你总是这样,从小到大,就算断了骨头也不肯说个疼字。”
他从袖中取出一小瓶药膏,透过栏杆缝隙递过去:“先涂着,本王会查清此事。”
林夏接过药瓶,入手微凉。这是太医院特制的金疮药,寻常人根本得不到。他捏着药瓶的手指微微颤抖,低声道:“谢殿下。”
“林夏,” 李承煜忽然开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三年前在漠北,你说过会永远信我。现在,你信不信我能还你清白?”
林夏猛地抬头,撞进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眸。仿佛有暖流从心底涌起,驱散了地牢的寒意。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因激动而沙哑:“臣信。”
李承煜笑了,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瞬间照亮了阴暗的刑房:“好。”
两个字,却比千言万语更有力量。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李承煜的贴身侍卫赵虎匆匆跑来,神色凝重:“殿下,宫里来人了,说是…… 贵妃娘娘请您即刻回东宫。”
李承煜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知道,这是他那位好二叔 —— 靖王李承泽的手笔。张启年是靖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