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盖了都察院印信的兵部文书,也算作凭证,各地府衙见了,定然会配合募兵。”
至于预支粮饷,他干笑了两声,声音里的底气瞬间弱了半截——
南京那边本就缺钱,马士英要养江北三镇的兵,陈良谟还要兼顾都察院的开销,各方势力都盯着那点可怜的粮饷,谁不是想着往自己口袋里多装些,哪有多余的银子匀给江西募兵?
话没说完,他自己先别过了脸,不敢看袁继咸的眼睛。
一旁的黄澍看着王章这手足无措的模样,张了张嘴想替他圆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端起茶盏抿了口冷茶,压下心里的复杂。
他心里清楚,崇祯朝时朝廷就常拖欠军饷,如今南朝刚有苗头,缺钱也是情有可原。
左良玉虽说不是什么好人,可到底是带过兵打过仗的,如今他带着人跑了,江西的守备等于空了个大洞,募兵三万真不算多——
江西是南直隶的西大门,这门要是守不住,南朝的根基都得晃。
可王章这遮遮掩掩、拿不出半点实利的样子,实在让人寒心。
他盯着桌案上那盏没喝完的凉茶,心里甚至闪过一个念头:
若是南朝连这点募兵的粮饷都凑不出来,连句准话都给不了,真不如干脆投降大顺,至少还能保个安稳,有条活路。
黄澍与袁继咸,说到底根本不是一路人。
袁继咸守着江西的政务,心里装的是地方安稳,黄澍却总惦记着手里的权力——
他名义上是左良玉部的巡按御史,手里还攥着内官监守备的暂代权,一人兼着两部差事,本以为在左部能有些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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