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在渔村救下落水富商独子,对方感激涕零送上厚礼;
而莹莹却在沪上音乐学校的才艺展示上,因校方偏袒富家千金而错失机会;
深夜,莹莹对着半块玉佩轻声问:若我生来就在该在的位置,人生可会不同?
---
江南水乡的清晨,总是裹着一层湿漉漉的薄雾,混着河泥和水草的气息。天光未大亮,阿贝已经拎着洗好的衣物,踏着青石板往家走。河水在脚下安静流淌,倒映着灰白的天色,偶尔有早起的渔船“欸乃”一声划过,荡开一圈圈涟漪。
“阿贝!快!码头上……码头上有人落水了!” 同村的阿旺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满是惊慌。
阿贝心下一凛,丢下木盆,拔腿就朝村口码头跑去。那里已围了不少人,乱哄哄一片。透过人群缝隙,只见浑浊的河面上,一个穿着体面、显然不是本地人的少年正在扑腾,水花四溅,眼看就要沉下去,旁边几个渔家汉子正忙着解小船,乱作一团。
几乎没来得及思考,阿贝甩掉脚上磨得发薄的布鞋,一个猛子扎进了还带着寒意的河水里。河水瞬间淹没了她,冰冷刺骨。她咬紧牙关,凭着自小在水边摸爬滚打练出的好水性,迅速朝那挣扎的身影游去。
靠近了,才发现那少年约莫十三四岁年纪,面色青白,已是呛了水,力气将尽。阿贝从后面勒住他的腋下,费力地往回拖。少年无意识地挣扎,增加了不少阻力。河水灌入口鼻,阿贝憋着一口气,双腿拼命蹬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松手。
终于,在闻讯赶来的莫老憨和几个村民的帮助下,两人被七手八脚地拖上了岸。那少年已昏迷不醒,嘴唇发紫。阿贝浑身湿透,冷得直打哆嗦,头发黏在脸上,狼狈不堪,却顾不上自己,帮着阿爹给少年控水、拍背。
一阵忙乱后,少年咳出几口水,悠悠转醒,眼神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和破旧的渔村。
……
晌午刚过,几辆罕见的黑色轿车,在村民好奇又畏惧的目光中,颠簸着驶入了这僻静的水乡小村,停在了莫老憨家低矮的屋舍前。
车上下来一位穿着绸缎长衫、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神色焦急,步履匆忙,身后跟着几个随从。他便是落水少年的父亲,沪上知名的富商,沈万昌。
沈万昌一见被莫老憨夫妇安置在屋里、盖着厚被子、已然清醒只是受惊不小的独子沈文澜,顿时红了眼眶。听完结结巴巴的村民和阿贝简短的叙述,他更是激动不已,一把抓住莫老憨粗糙的手,声音哽咽:“老哥!恩人哪!多谢你们救了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我沈家三代单传,就这一根独苗,要是出了事,我……我可怎么向他死去的娘交代!”
他转向站在一旁、换上了干净旧衣仍显瘦弱的阿贝,眼神充满感激:“小姑娘,是你跳下水救了他?好胆识!好水性!这份恩情,我沈万昌没齿难忘!”
沈万昌当即命随从抬进来几个沉甸甸的礼盒。打开一看,村里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有光滑闪亮、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绸缎衣料,有封装精美的各色罐头、糖果点心,还有一盒白花花的现大洋,那银元碰撞的清脆声响,让围观的村民眼睛都直了。
“一点小小谢意,不成敬意,务必收下!给姑娘压惊,也给家里添补些用度。”沈万昌言辞恳切。
莫老憨夫妇一辈子没见过这许多钱财物品,慌得直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沈先生,这太多了,救人……救人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