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贫风险指数有多高?看看这几年县域层面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实际增长曲线,再对比一下核心城市!
县城的房子在涨,可县里真正能支撑这房价的产业在哪?老百姓靠什么支撑消费?”
他用手在屏幕上点了点那个触目惊心的落差。
“这个死结不解开,砸再多钱搞表面建设,都是打水漂,都是给后面的领导挖坑!
我们得想办法,让县里的钱袋子增长,真正落到‘人’的头上,落到‘细胞’的活力上!”
会议室里很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郑仪停顿片刻,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第二个死结,是上面‘千根线’,下面‘一根针’。”
他看向陈主任和罗教授。
“上头的政策,哪个不是好的?推动创新的、扶持小微的、搞乡村振兴的、搞环保的、搞安全的……文件是一箩筐一箩筐地,专项资金也是一笔一笔地下。”
他话锋一转:
“可是到了县里呢?一个县,统共就那么几个科局,就那么点人手!
局长、科长们,每天光应付上级各种报表、检查、考核、调研、会议,就疲于奔命!
哪还有精力去琢磨怎么把政策落地?怎么把资金精准浇灌到最需要的地方?”
郑仪的语气带着一丝曾在基层挣扎的无奈,但不激烈:
“结果是啥?就是‘撒胡椒面’!
搞平均主义!
一个项目,改委支持点,农业局支持点,扶贫办再凑点,看着各方都在使劲,结果力量分散,效果打了折扣!
甚至有些资金下来,不知道怎么用,不敢用,放在账上成了‘活死人’!
县里要搞点实事,想整合一下资源?难!
条条框框卡在那里!
这‘千根线’穿不进县里那根‘针’,再好的绸缎也织不成衣裳!”
他环视众人:
“这一点,省里层面是不是可以考虑,在一些试点县,尝试把某些同类型的资金整合起来使用?至少减少部门之间的‘打架’?或者在考核方式上,给县里在资源整合上留出一些空间?”
罗教授微微点头,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陈主任眼神专注。
“第三个死结,也是最关键的一个,‘谁’来展?”
郑仪的语气变得严肃。
“以前靠招商引资?没错。
但现在环境变了,资本更挑剔,成本更高。
靠政府大包大揽?我们试过了,教训够深刻!
靠本地企业?很多县本土企业本身就像豆芽菜,经不起风雨。”
他加重了语气:
“靠干部?更不行!
我在青峰,就是前车之鉴!
一个干部再想干事,精力有限,时间有限,更重要的是,他管不了所有的事!”
郑仪放下笔记本,双手微微撑在讲台边缘。
“县域经济的活力,说到底,最终要落到市场主体头上!
要落到一个个愿意在本地扎根、创业、打拼的企业家、个体户、甚至是返乡创业的年轻人头上!
落到本乡本土的农民合作社、农业龙头企业头上!”
“可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他自问自答。
“是环境!
营商环境!
创业环境!
我们给他们的服务到位吗?我们给他们的空间够不够?我们给他们的预期稳不稳定?我们解决了他们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困难了吗?一个部门办事员的一副冷脸,一个不该有的盖章环节,一项突如其来的检查,都能把一颗刚刚芽的信心打蔫!”
他举了个简单的例子:
“一个开小饭馆的夫妻店,天天在跟‘跑证’、‘应付检查’、‘协调关系’较劲,他还能有多少心思去琢磨怎么把菜做好、把客人服务好?怎么搞创新?”
郑仪的声音沉甸甸地落在会议室:
“所以,破这个死结,功夫在‘人’之外!
在于如何打造一个让他们安心、顺心、充满信心的环境!
让市场机制真正挥作用!
让县城的商业街上多点真正服务本地的店铺,而不是药店、金店、奶茶店、大市‘四件套’!
让田里的庄稼真正变成能赚钱、能扎根的产业!”
他呼出一口气,结束了自己的言:
“这三个死结,环环相扣。
‘虚胖’消耗了资源,‘穿针难’限制了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