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就按照省里的意思,老老实实跟着郑仪干,不去想那些歪门邪道,不去鬼迷日眼的急着坐上那个虚无缥缈的“市长”
宝座,现在是不是一片光明?
操!
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
吃一堑,长一智。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等死,要么拼死一搏。
拼,还有一线生机。
不拼,死路一条。
张林狠狠掐灭了烟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他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很少联系的号码,犹豫了片刻,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一个慵懒而戒备的声音传来。
“喂?哪位?”
“老马,是我,张林。”
张林压低声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热情起来,但那份热情里,带着明显的疏远和警惕。
“哎哟!
张市长!
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指示?”
“少来这套。”
张林不耐烦地打断他。
“找个安静地方,我有事问你。
关于……四海集团以前的一些旧账,尤其是……跟某些‘老关系’往来的账目。”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张市长,您……您问这个干嘛?那些陈年旧账,不是都清算完了吗?”
“让你说你就说!
哪那么多废话!”
张林语气强硬起来。
“我现在还是代市长!
查问一下历史遗留问题,不行吗?”
“……行,行,您当然行。”
对方的声音明显紧张起来。
“不过……电话里说不方便。
要不……明天?明天我找个地方,详细跟您汇报?”
“好!
明天上午,地点你定,我短信。
记住,就你一个人!”
张林说完,不等对方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郑仪为他铺好的路。
一条要么通向新生,要么通向毁灭的路。
车子驶过繁华的市区,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路。
路边,一个装修得颇为雅致的私人会所,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闪烁着暧昧的光芒。
这是张林以前常来的地方。
会所里,有他包养的一个年轻女人。
以前每次遇到烦心事,或者心情好的时候,他都会来这里“放松”
一下。
用年轻鲜活的肉体,来麻痹自己,或者庆祝胜利。
今天,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挫败和羞辱,更需要这种刺激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恐惧。
司机显然也明白张市长的习惯,熟练地将车停在了会所后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市长,到了。”
张林没有立刻下车。
他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看着会所那扇紧闭的后门,眼神复杂。
里面那个年轻的女人,会像以前一样,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用柔软的身体慰藉他吗?
会的。
只要他还有权,还有钱。
但是……
张林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厌倦。
这种用权力和金钱换来的虚假温柔,有什么意义?
他张林,难道就只剩下这点出息了吗?
他猛地想起了郑仪。
那个年轻得不像话的秘书长。
他想起了郑仪在家里,抱着儿子时脸上那真实而温暖的笑容。
想起了郑仪的妻子秦月,那种温婉贤淑、与丈夫同甘共苦的气质。
那才是真正的生活。
那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守护的东西。
而自己呢?
自己的婆娘……张林脑海中浮现出家里那个母老虎般、只知道打麻将、买奢侈品、对他呼来喝去的女人。
当初娶她,不就是看中了她家那点所谓的“背景”
,想走捷径吗?
结果呢?
她家的“背景”
屁用没有,反而给自己招来一堆麻烦。
两人早就同床异梦,互不干涉,家不像家。
现在自己落魄了,那个母老虎恐怕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安慰,而是怎么分割财产,怎么撇清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