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失声痛哭:“都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沈宴州没空悲伤,对高朗吩咐:“去把国际上所有肺癌领域的专家都叫来,不惜任何代价。”
“是。”
高朗立刻下去办事了。
……
与此同时,我和老夫人大半夜依旧坐在客厅里,谁也没有去睡觉。
而我今天晚上才从老夫人口中得知,沈宴州为什么要帮顾时序打官司?
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不要怪宴州。他之所以帮顾时序打那个离婚官司,是为了让他母亲安心去治病。当时,他也是没办法了,眼看着他母亲的癌细胞进展得这么迅速,医生说晚一天上治疗就多一分危险。宴州是在跟阎王爷争他母亲的命,他答应那件事,是无奈之举。”
我鼻尖发酸,眼眶涨得难受。
想到那时的沈宴州一边扛着救母亲的压力,一边还要承受我的误解。
他应该,也很委屈吧?
客厅里的挂钟已经过了凌晨一点,我们始终没有等到电话。
老夫人叹了口气,担忧地说:“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呢?也不知道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我手里握着手机,却没有勇气给他打个电话。
毕竟,如果没有我,沈宴走会安心地陪外婆走过生命的最后阶段,他们会母慈子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剑拔弩张。
可我和老夫人实在是太担心,最终,我们决定给高朗打电话。
高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凝重,“情况很不好,还在IcU里抢救,沈总一直在外面守着。”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如果外婆这次度不过难关,那我和沈宴州之间是不是就永远隔着一条人命?
以后每当我们靠近,他会不会都想起,他母亲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才出事的?
不敢再往下想,我猛地起身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和车钥匙,对老夫人道:“奶奶,您先休息吧,我去医院一趟。”
“现在?”老夫人连忙起身拉住我,满脸担忧,“这都一点多了。再说宴州母亲要是看见你,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风波?奶奶怕你过去受委屈。”
“您放心,我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
我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语气坚定,“我就是想陪陪沈先生,绝不会添乱。”
就这样,我驱车赶到高朗说的医院。
IcU外的走廊很安静,到处都是病人家属在等待里面传来的消息。
这些人里,我一眼就看见了沈宴州。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背对着我站在监护室门口,背影冷肃得像一块冰,周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踌躇在原地,路上想的那些话全都梗在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来。
可下一秒,他像是有感应般突然回过头,深邃的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你怎么来了?”
他蹙了蹙眉,快步向我走来。
初春的夜晚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只穿了件单薄的针织外套,鼻尖早已冻得通红。
他见状二话,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裹在我身上,熟悉的、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温暖瞬间将我包裹。
我轻声开口道:“听说外婆的情况不好,我……在家也睡不着。”
沈宴州沉默了几秒,缓缓点头:“对,情况的确不好。”
但他话锋一转,眼神郑重地看着我,“不过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你用不着寝食难安。该吃吃,该睡睡,知道吗?”
我猛地一怔,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我还没来得及安慰他,他反倒先给我吃了颗定心丸。
可愧疚感依旧翻涌。
刚才老夫人在家里告诉我的那番话,让我知道,沈宴州是那种把一切都压在心里,宁愿自己承受所有的一切,都不想让对方困扰的人。
所以,我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主动说道:“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给你带来压力。如果你需要我,我就陪在你身边;如果你觉得我给你带来了麻烦,那我就离开。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配合。”
沈宴州深深地望着我,忽然伸手将我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只低低地说了两个字:“傻瓜……”
就在这时,一阵缓慢又沉重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我立刻从他怀里退出来。
顺着声音望去,姜淑慧正扶着顾时序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