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跟着个护士,正交代着用药事项。
“这个是止痛药,疼的时候再吃。”
“这个是退烧药,发烧的时候吃。”
“还有,一定要注意休息,千万别再出去跟人打架了。”
护士交代完,就走了。
而我没想到,顾时序的脸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嘴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看起来狼狈又凄惨。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底翻涌着浓浓的哀伤。
那神情仿佛他才是被背叛的可怜人,而我和沈宴州做了多么对不起他的事。
姜淑慧见到我,眼神瞬间变得怨毒,恨不得化成刀子将我穿透。
她转头对顾时序道:“看见了吧?这就是你在西岩寺一步一个台阶跪到山顶祈福的女人!她的男人打了你,她还腻在人家怀里,说不定还在关心他手疼不疼呢!”
顾时序猛地甩开姜淑慧的手,踉跄着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声音嘶哑,“如果您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在这儿拱火,那就回去!我现在只求外婆能平安从监护室出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你就这点本事?”姜淑慧气得跳脚,“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就没斗志了?”
顾时序无力地抬眼望着她,语气里满是疲惫:“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叶昭昭吗?现在我和她要分开了,你不是该高兴吗?难道还要我把她抢回来,继续碍你的眼?”
姜淑慧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可她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儿子不听她的,她索性自己上。
只见她怒极反笑,指着沈宴州道:“别忘了,你是我们时序的离婚律师!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律师跟对方当事人走这么近的!难不成,你这个律师是个吃里扒外,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的?”
经她这么一提醒,沈宴州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冷声道:“忘了告诉你,你儿子的离婚案我不代理了。委托协议到此结束!违约金我会让律所打给你们。”
姜淑慧没想到沈宴州一句话就直接取消了跟顾时序的合作。
而沈宴州没再看他们一眼,只是牵着我的手走到走廊尽头,离那对母子远远的,显然是怕我受委屈。
他看着我,语气缓了下来:“从明天起,你去单位上班吧。”
“明天就回去?”我愣住了,满心疑惑地望着他。我们刚回海城就兵荒马乱,外婆又病危,这种时候他居然让我去上班?
“与其在家胡思乱想,不如去忙点正事。”
沈宴州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眼神柔和了些,“要么去单位,要么跟秦薇对接你们那部电视剧的事,总之让自己忙起来。不要担心医院这边,我妈的事是我的事,不是你的事。”
我怔怔地望着他,眼眶一热,瞬间就湿了。
我心头的愧疚和不安,好像都被他这一句话抚平了,心头暖烘烘的。
原来被人这样妥帖地护着、疼着,是这种踏实的感觉。
临走时,对我道:“回去赶紧睡觉,明早准时到岗。要是被我知道你迟到,全勤和奖金照扣不误!”
他都没给我时间墨迹,就叫高朗直接把我送回沈家老宅了。
……
翌日一早,我将昨晚去医院的情况和沈宴州对我说的话告诉了沈老夫人。
老夫人笑了笑,道:“宴州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他比你大了不少,但是,年纪大点儿的男人会疼人。你说是吧?”
我脸红了一下,没说话。
可沈老夫人就这么笑盈盈地看着我,我只好岔开话题,催促两个孩子:“你们快点吃,不然就要迟到了。”
朵朵和珊珊加快了速度。
沈老夫人道:“你要是上班就去忙你的,这几天都是我送这两个小家伙,有时候今若也在幼儿园,能陪我这个老太太说说话呢。反正家里有司机,我陪着就行。”
我没想到我失踪的那几天,连送孩子都是老夫人亲力亲为的。
我感激地说:“奶奶,谢谢您。不过既然我回来了,还是我送她们吧。朵朵这孩子有时候挺闹腾的,我怕您降不住她。”
沈老夫人笑出声来,道:“朵朵啊,这个小丫头可会说话了,小嘴能说会道的。整天跟个开心果似的逗我开心!”
“看吧,妈妈,太奶奶才不会嫌弃我呢!”朵朵很骄傲地说:“只有你会觉得我不乖,但是珊珊就不会讲笑话逗太奶奶开心啊!”
看着朵朵跟老夫人相处的这么好,我也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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