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宫门紧闭,但有大皇子在,有的是人要卖贤妃的面子。
所以贤妃虽然被禁足,但外面的消息却是一点不落。
指尖的白玉棋子“啪”
地一声落在棋盘上,滚了几圈,停在一个死劫处。
“皇后……”
贤妃喃喃自语,眼底骤然燃起一丝近乎癫狂的光亮。
是的,她的敌人有很多,有乌止,但最大的敌人却是皇后。
她被禁足的绝望和对乌止的怨恨,瞬间找到了新的出口。
皇后若是被解禁,她和五皇子势必不会让大皇子那么轻易的就入主东宫。
五皇子毕竟是记在中宫名下的嫡子。
长子和嫡子才是最大的敌人。
乌止虽然独宠,但太子之位,绝非乌止那尚在襁褓的幼子所能觊觎!
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她心中迅成型。
贤妃深刻的明白,她现在最需要的是需要盟友。
一个有力且看似中立的盟友——谢德妃。
谢德妃无子,家族清贵,在宫中颇有贤名,她的弟弟谢狰又是大皇子的老师。
若是大皇子登上那个位置,对谢家百利而无一害。
为了谢家,为了自己,贤妃想着或许或许能将谢德妃拉入阵营。
毕竟她的优势是实打实的,而乌止只有虚无缥缈的宠爱罢了。
她费尽心思,动用了一条埋藏极深的暗线,终于将一封密信送到了谢德妃手中。
信上字字恳切,句句关乎“大皇子前程”
与“后宫制衡之道”
。
隐约勾勒出若大皇子得立太子,谢德妃和谢家将有光明的未来。
并恳请德妃在皇后解禁一事上,能“顺势而为”
,共谋大局。
翌日,谢德妃如常前往御花园散步。
在僻静处的凉亭“偶遇”
了奉命来“探望”
贤妃花草的大皇子心腹太监。
内监躬身递上一个精巧的香囊,称是贤妃娘娘禁足中无聊所制,感念德妃平日照拂之意。
这话说得,两人平常见面,要不是顾念身份,贤妃都能给她两巴掌。
这还照拂,照拂什么?
不过谢德妃也知道这是贤妃的示好,所以这是听说皇后要被解禁,急了?
谢德妃接过,指尖微微一捏,便触到内里一张薄薄的纸笺。
她面色如常,含笑谢过,回到宫中方才取出。
纸上只有一行字:“子嗣缘浅,何不择良木而栖?他日东宫有主,必以母礼奉之。”
谢德妃看着那行字,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
贤妃这是病急乱投医。
竟想以太子之母的位份诱惑她?
太子之母那是太后,怎么,要让她当太后。
她今日封太后,明日就暴毙?
“去回贤妃娘娘的人,”
谢德妃声音平静无波,“就说本宫多谢娘娘厚爱。
只是本宫福薄,不敢妄攀东宫之尊。
宫中诸位皇子皆是龙裔,自有皇上圣心独断,非臣妾等可妄议。
请娘娘安心静养,勿要再为琐事劳神,以免……罪上加罪。”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决绝与警告。
宫人领命而去,谢德妃望向坤华殿的方向,眼神复杂。
贤妃永远不懂,在这深宫之中,并非所有人都渴望那滔天权势,有时,清醒的站位远比冒险的投机更能保全自身。
她既已选择站在贵妃这边,便不会再看三望四。
贤妃得到回信,气得几乎咬碎银牙:“好个谢德妃!
竟如此不识抬举!”
最后一丝借助外力翻盘的希望彻底破灭。
她将满腹的怨毒与不甘更深地埋入心底,眼底的幽暗仿佛蛰伏的毒蛇,待在暗处,等待着皇后出山那一刻,再伺机而动。
谁都不饿能阻挡大皇子的通天之路。
端午宫宴前夕,太极殿内烛火通明。
慕容奕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揉了揉眉心。
李中悄步上前,低声道:“陛下,贵妃娘娘来了。”
慕容奕神色一舒,眼神瞬间柔和:“让她直接来正殿吧,不要去偏殿等了。”
正殿只有朝政大臣才能进。
嫔妃平常只能去偏殿等着的。
但李中已经没有什么意外了。
只要是贵妃,皇上就一点底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