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二合一(2 / 4)

血,是娟娘寸步不离地守着乌止。

旁的,慕容奕就不记得了。

“娟娘她丈夫嗜赌酗酒,动辄对她拳打脚踢,她身上常年带着新旧交叠的伤。

有一次,她被打得肋骨折断,高烧不退,差点就没熬过来。”

乌止的语气平缓,听不出波澜,却让慕容奕的眉头微微蹙起。

这些事情,也是后来娟娘说的。

“后来娟娘忍无可忍,将她丈夫打进了医馆,我用了五十两的银子才让他和离。”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和我一起建立了纺织厂,说是建立,但我当时怀有身孕,更多的都是娟娘在打理。

她和离之后,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开始识文断字,学习数字,整理账目。

厂子越来越大,娟娘便熬夜做好排班,记挂着厂子中的每一个女子。

之后更是用自己的薪酬,去帮助许多无家可归的女子和孩童。”

“她告诉我,之前她做事,是凭着直觉,凭着这些年来积累的生活经验,而读书之后,她现,要是之前能够明白这些道理,也许她的人生不会走这么多的弯路。”

慕容奕听着乌止的讲述,有些讶异,

“后来,我们一起出资,在纺织厂旁边建了女子学堂,请了落魄世家的贵女们来教厂里的孩子们识字算数。”

乌止抬起眼,看向慕容奕,目光清亮如水,“去年萧州时疫,官府一时措手不及。

是她带着药铺的伙计和庄里的妇人,根据太医署公布的方子,日夜赶制防疫药包,不顾危险,组织人手在城门口、街巷间低价甚至免费放,稳定了民心,帮了官府大忙。

事后,萧州刺史亲自递了谢帖,称她‘巾帼不让须眉’。”

“皇上,”

乌止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娟娘从前只是个会挨打、逆来顺受的妇人。

可给她一个机会,她便能从泥泞里站起来,不仅能独当一面,更能惠及一方乡邻。

女子的力量,从来都不小,只是被深闺高墙、被所谓的‘规矩’困住了。

读书明理,能让她们知道,除了依附父兄夫婿,人生还有别的可能,还能靠自己的一双手,挣一份尊严和安稳。

一个明事理、有见识的母亲,能影响儿女的品性与格局;一个豁达、有智慧的祖母,能福泽整个家族的门风。

这岂止是影响三代?”

她没有直接回答慕容奕关于朝堂的问题,而是将一个活生生的、从绝望中挣扎出光芒的例子摆在他面前。

慕容奕沉默着,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软榻的扶手。

他想起慕容珺在军中的威望,那些桀骜不驯的将领在她面前心服口服。

想起乌止这些年总能在他为某些贪腐或无能官员头疼时,不经意地点拨一两句,让他茅塞顿开。

女性的力量,细腻、坚韧、有时甚至更为果决,确实能弥补朝堂上那些只会引经据典、争权夺利、有时却脱离实际的官员所欠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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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五,文华台。

明慧与士子们的比试,吸引了几乎全城的目光。

慕容奕一身藏蓝色锦袍,打扮成南来的富商,带着同样装扮成富家夫人、戴着帷帽的乌止,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慕容珺则是一身庄重的公主朝服,金冠束,端坐于主位旁。

她年纪虽小,但眉宇间的沉静与威仪,无数女子看着慕容珺的目光满是崇拜。

九岁的圣公主,能够平定西域,为大盛开疆拓土。

她们虽然不能上战场杀敌,但她们相信,在朝堂之上,她们也绝不会输给那些男子。

比试分为三项:数理、断案、策论。

问财一项,明慧派出的是一位家中经营绸缎庄的女子,名唤苏婉。

她对市舶司关税细则、漕运损耗核算、田庄产出与赋税关联等问题的见解,数据详实,计算精准。

尤其在对江南新式纺织机推广后,对民间纺织业格局和朝廷税收潜在影响的论述上,角度新颖,让几位被邀请来作评判的户部老吏和商会会长都暗自点头。

而对面的士子,虽引经据典,侃侃而谈“藏富于民”

、“轻徭薄赋”

的大道理,却显得有些空泛,在具体操作和数字敏感度上落了下乘。

最终,苏婉以对“如何防止丝绸核心技术外流”

提出的具体管理策略,赢得评判青睐,险胜第一局。

断案一项,试题是一桩复杂的民间田产纠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