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妙行“噗通”跪倒在冰冷的山道上。
额头死死抵着碎石,再也抬不起来。
泪水混着泥土流进嘴里,满是苦涩。
那句“门在前”如同淬毒的寒钉,深深楔入他们的心脏。
他们想逃离的山,却像一道无形的诅咒之门,也许此生再也无法真正跨越回去。
方才还憧憬的山下灯红酒绿。
瞬间被蒙上了一层冰冷绝望的灰翳。
“走!”戒律院的当值僧厉声催促,带着不耐烦的厌弃。
队伍如惊弓之鸟,再次艰难地挪动脚步。
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向着山下方向。
身后恢弘的山门终于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但山峦青翠的肃穆轮廓依旧如屏风般耸立在天际线。
队伍中的人。
有的脚步虚浮踉跄,眼神涣散。
有的低垂着头,肩膀垮塌如背负无形重山。
还有的,偶尔回望一眼那云端之上的寺院轮廓,脸上交织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怨恨、懊悔、迷茫,还有一丝被强行撕下伪装的羞耻……
那个雕塑家般的年轻人走在队伍末尾,他不像别人那样佝偻瑟缩,背脊挺得有些僵硬。
他回望着山林深处传来的、未曾断绝的“笃笃”锄地声,那声音穿透空间,似乎也穿透了他的躯壳。
一滴冷汗顺着他紧绷的太阳穴滑下,在下颌边缘凝聚,最后,“啪嗒”一声,落在他脚边的山道石板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印记。
很快就被山风吹干,了无痕迹。
如同他们刚刚被剥落的法号。
山道蜿蜒向下,通往那红尘浊世。
前方车流渐近,城市的喧嚣似有轰鸣之声遥遥传来。
而山上,那沉稳执着的“笃笃”声,穿透晨雾,依旧回荡在空旷的山谷间。
……
工作组撤出清凉寺的那一日,天色微明,薄雾缭绕山间。
当他们提着行李走下石阶,脚步声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寺门缓缓闭合,铜环轻叩,发出一声悠长的回响。
仿佛为这一段忙碌的日子画上了句号。
不出几天,旅游局大院门口便挂上了崭新的牌匾——“东山县文化和旅游局”。
红绸覆盖的牌匾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引得过往行人驻足观望。
成立大会那天,县政府礼堂座无虚席。
各机关单位代表、乡镇分管领导、文化旅游系统工作人员济济一堂。
会场里弥漫着一种期待与不安交织的气氛。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