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生产”,而在“能不能卖出去”。
“这个是啥?”陈露阳指着一台高大的铁塔好奇问道。
“这是我们新上的喷雾干燥塔,日产能五吨。”冯大勇叹口气。
“这玩意儿是我们全厂拼了命才换下来的,可要是粉卖不出去,塔再高也白扯。”
眼看厂里的情况都走的差不多了,冯大勇终于停下脚步,扯了扯嗓子,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硬劲儿:
“小陈主任,你们远路来,还没吃饭吧?”
“我家今天正好杀了只大公鸡,走!上我家去,喝口热汤、填填肚子。”
几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冯大勇家。
屋子不大,热炕烧得通红,屋顶上挂着的冻玉米、辣椒串子在火光映照下闪着光。
灶台上炖锅咕嘟直冒热气,一股浓烈的鸡汤香扑鼻而来。
冯大勇媳妇早就收拾停当,一只大公鸡炖得汤浓肉烂,桌上还摆着酸菜粉条、土豆片子。
“快坐快坐,鸡炖好了,酒也热着呢。”
冯大勇媳妇热情的将众人领进来。
几瓶白酒摆上来,火光照得酒液闪亮。
头两轮酒下肚,冯大勇的脸渐渐涨红,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扯开嗓子说道:
“小陈主任,我们厂里的情况,白社长应该跟你说了,咱厂子这几年,干是干了,可路子越走越窄。”
“前脚刚从外地退了货,后脚又传出买主怀疑咱质量不稳的风声,社里那头也被拖得没底气。再加上土法婴儿粉讲究的紧,风险也大,没事儿谁敢把小娃娃的事儿往嘴上冒险?”
陈露阳放下筷子,慢慢开口:“冯厂长,其实婴儿粉这条路,不是没希望。问题不在‘土不土法’,而在根子上得对。”
“婴儿肠胃嫩,消化不了太硬的蛋白。国外的做法,是把奶里头的成分调得更贴近母乳,把蛋白质加工的细一点、乳糖多一点,这样娃娃喝了容易吸收,不腥,也不上火。”
冯大勇正端着酒碗,眉头一皱,忍不住插嘴:“我听说过白糖、红糖,头一回听见还有个乳糖,啥是乳糖?”
陈露阳解释:“乳糖就是奶里头自带的一种糖分,跟咱往牛奶里加的白糖不是一回事。小孩喝了容易消化,比光蛋白质要顺口,国外做婴儿粉,就讲究这个。”
他顿了顿,又认真道:“片儿城进口的雀巢、牛头牌一类奶粉,质量确实是好,冲出来细腻顺口,就是价钱贵得吓人。一听奶粉能顶咱老百姓半个月工资,得拿外汇券去友谊商店才能买,紧俏得很。普通人家根本就买不起。”
“国产的呢?鸿津、花海、还有咱们这边也都有厂子在做,可是口味参差不齐,有的淡得跟冲面糊子一样,有的腥味太重。”
他语气陡然一亮:“所以啊,这恰恰说明市场有多大!”
“进口的贵,国产的口感不行。要是谁真能把质量做上去,不光卖得出去,还能把口碑立起来。婴儿粉不是没人要,而是大家都在等一款能放心喝的国产奶粉。”
冯大勇眼睛亮了,可紧接着又拍大腿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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