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山,想起念北临终前的嘱托:“这空间不是私产,是护着朔北的底牌。将来若遇大灾大难,可用它救急,但绝不能让人知道它的存在 —— 尤其是别让那些觊觎朔北的势力察觉,哪怕是中原朝廷。”
正思忖间,商队统领赵武匆匆进来,脸上带着急色:“总管,西域那边传来消息,葱岭以西出现了一支不明队伍,穿着从没见过的铁甲,骑着高头大马,说是要‘开辟新商路’,却沿途劫掠部落,还打听朔北的‘烈酒秘方’和‘耐寒作物’……”
苏微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玉面上的暖意似乎又弱了一分。她走到案前,提笔写下两道指令:一是让赵武派最得力的探子深入葱岭,查清那支队伍的来历;二是让 “念北基金” 加急拨付银两,在西域边境的牧民部落里建 “预警哨”,每十里设一个烽火台,与朔北的边防军互通消息。
“另外,” 她抬头看向赵武,眼神锐利如刀,“告诉玉门关的守将,若三日之内不放行波斯商队,我就把他儿子在河西郡学堂里‘欺辱同窗、挪用助学银’的证据,送到京中御史台去 —— 别忘了提一句,这学堂是‘念北基金’办的,背后有朔北萧家撑腰。”
赵武领命而去,苏微重新拿起那叠西域商路账册,目光落在 “葱岭以西” 四个字上。她想起黄玉卿在《朔北治略》里写的一句话:“天下之势,如江河奔流,今日之安,不代表明日无波。守业者,需时时睁着眼睛看远方。”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账册上,也落在她掌心的玉佩上,玉面映出的光影里,仿佛能看见黄玉卿当年在朔北初建钱庄时,伏案算账的身影。
傍晚时分,苏微带着青禾去了念北的旧居。那是一座素雅的小院,院里种着黄玉卿当年亲手栽下的海棠树,如今已亭亭如盖。正屋里的书架上,摆满了念北留下的账本和书信,最上层放着一个锦盒,里面是黄玉卿传下来的《黄氏医典》和一枚旧扳指 —— 那是萧劲衍当年征战时戴过的,后来传给了念安,念安又转赠给念北,说 “见此扳指,如见父辈,莫忘守护之心”。
苏微从锦盒里取出扳指,戴在自己的拇指上,大小竟刚刚好。她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念北的手札,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念北晚年写的字:“吾一生未嫁,以实业护朔北,以基金泽万民,虽无子女,却有微儿承我志,有萧家子弟守边疆,有朔北百姓享太平 —— 此乃黄夫人与萧将军当年所愿,吾无憾矣。”
青禾站在一旁,轻声道:“总管,今日清点空间时,我还在药田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株从没见过的草,叶子是紫色的,闻着有淡淡的药香,不知道是不是新长出来的……”
苏微心中一动,她想起《黄氏医典》里有一页空白,只写着 “紫叶草,生于空间深处,可解百毒,唯遇大变时方现”—— 当年黄玉卿没来得及写完这草的用法,如今它竟自己长了出来。她合上手札,目光望向窗外的海棠树,夕阳正透过枝叶洒下来,给小院镀上一层暖金。
“明日我亲自去空间看看那株草,” 苏微的声音平静却坚定,“另外,把葱岭探子的消息渠道,与萧承业将军的边防军接上线 —— 朔北的商路要守,边疆要守,这空间里的秘密,更要守好。”
夜风渐起,吹得海棠树叶沙沙作响,像是黄玉卿与萧劲衍在轻声回应。小院里的灯光亮了许久,映着苏微伏案写指令的身影,也映着书架上那排整齐的书册 —— 从《萧氏兵法》到《黄氏医典》,从念北的账册到手札,一代又一代人的心血,正像这朔北的春风,吹过草原,吹过雪山,吹向更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