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肋骨,现在还躺在床上?

    ——但他说不定真的会得到一份好工作?够养活自己的那种。

    只要没有鞭打,没有辱骂,他可以吃少一点,多做一点活。

    奥利弗这样想着,恍恍惚惚的换上他带来的那套干净衣服,洗好脸,跟着其他的小孩一起往工厂的方向走去。

    早晨的阳光艰难地刺穿了厚厚的伦敦雾气,当他走到那里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工厂主正站在刚擦洗过的台阶上,自上而下,打量着正在向院子里聚集的孩子们。

    贼偷小队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融入到了那些普通的东区孩子们之间,相互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

    “我听过艾萨斯纺织厂,”住在附近的小女孩悄声说,她扎着麻花辫,衣服像是用旧面粉袋改出来的,“我妈妈以前在这里做过活!”

    “贝拉,那你就说一说吧,”另一个男孩赶忙央求,“再说说那个故事!”

    于是最近忽然受欢迎起来的小贝拉就这样把讲了很多遍的那个故事又说了一遍,她的妈妈是怎么样在织布机前发起烧,年迈的工厂主是怎样慷慨的掏钱,为她的妈妈治病,让她的妈妈直到多年后还惦记着自己的老主人。

    “所以妈妈让我来了,”她天真地说,“我想,就算最开始少拿点钱也没关系!”

    听到这句话,其他的东区孩子们就一下警惕起来,幸运的贝拉也没那么受欢迎了。

    “这可不行,”他们嚷嚷,“一个便士都不能少!哎呀,贝拉,你可不能说这样的话!”

    阿尔娜站在台阶上,往下看着。

    下面大概站着二十多个孩子,有些还不到她的腰高,另一些已经因多年的艰苦生活而变得坚强,在阿尔娜时不时扫过去的视线下紧张地移动着。

    其中,那个她见过一面的男孩正站在孩子堆中,双手紧握,有点紧张。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从骨头里漏出油滑劲的男孩,眼睛四处看着,手指在口袋边轻轻蜷气,像是下意识要抓住点什么。

    阿尔娜清清嗓子,然后击掌。

    “排队,”她说,“挨个上来,登记名字,然后做测试。”

    不等大家有反应的时间,道奇就飞快窜到了前面。

    “不用大惊小怪,先生。”他大声说,“我们每个人都学得很快!

    南希警告的看了一眼道奇,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蓝裙子,鞋袜整洁,显得格外温柔。

    “在我这里排队,”她说,手里抱着一个本子,“告诉我名字,我来登记。”

    她又指向了里面的长桌,“进去之后桌上有零件,以及一份示意图。看图一步步拼装,最后完成了举手,明白了吗?”

    提到未知的测试,所有孩子都安静下来。

    一些更小的孩子有些困惑,相互看着,手足无措。

    其他人,如奥利弗这种做过一些事的大孩子,则是犹豫不决地上前,带着决心报出了名字,又走到了工厂中。

    在南希接管了这里的流程之后,阿尔娜就自觉地开始成为监工,四处的溜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