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者前行的方寸之地,更在更广阔的天地间,无声地重塑着那面深红徽记所代表的重量与高度——它不再是云端缥缈的许诺,而是扎根于苦难深处、奋力修补着世界罅隙的、可触摸的脊梁。
“嗯呢!”雅轩唇角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如同初绽的梨花,无声地回应着。她纤细的指尖掠过鬓边,将一缕不经意垂落的青丝轻轻拢回耳后。那动作间自然流露的光彩,柔和得仿佛初春午后悄然漫过窗棂的阳光,无声无息地浸润开来,带着一种熨帖心扉的暖意,让人不由得心境也随之澄澈安然。她唇瓣微启,似乎还有未尽的话语酝酿在舌尖,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
就在此刻,教室那扇虚掩的门被一只略显急促的手推开了。木溪文循声抬眼,目光触及门口那个身影时,原本沉浸在书本世界里的松弛感瞬间收敛。他眉峰不易察觉地向上微微一挑,带着一丝被打扰的审视和意外——是徐微明。
“雅轩,”木溪文侧过头,声音压低了半分,带着一种临时告退的歉意,“外面……有人寻我。”
“嗯,你去忙吧,”雅轩善解人意地点点头,指尖重新抚上摊开的诗集书页,“我就在这里,正好把这首诗读完。”
木溪文不再多言,起身随着徐微明那道沉默的身影步出了教室。门轴发出轻微的叹息,重新合拢,将外面的世界暂时隔绝。空教室里,光线似乎也随着木溪文的离开而沉淀了几分。雅轩的目光并未立刻回到诗行上,而是若有所思地投向那扇刚刚关闭的门扉,仿佛能穿透木板,看到门外那两道匆匆离去的背影。她小巧的鼻翼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一丝带着困惑的嘟囔声,轻得像羽毛飘落在寂静里:“方才那个生面孔……面生得紧,是哪班的呢?”
一小时前·正义联盟总部·光军之城
指挥大厅笼罩在一种高效而略显空旷的静谧中。几道身影在全息投影桌台前无声地忙碌,数据流在他们专注的瞳孔里无声流淌。徐微明穿过这片由光影构筑的寂静,径直走向大厅中央。那里,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少年正伏在冰冷的合金台面上,笔尖在纸张上疾走如飞,与周遭的科技感格格不入——他在赶作业。
“我说,马士琪,”徐微明的声音里揉着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今天轮到咱俩当值,我在外面跑了一上午,你倒好,躲这儿跟作业较劲?我的可还一字未动呢!”
“嘿!”马士琪头也没抬,带着浓重北方口音的普通话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你懂什么?我们那边,作业的分量能压死人!比你想象的只多不少!”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这简直要了命!当初就不该进那所……那所以严苛的军事化管理闻名于世的学校!这堆积如山的习题,比我一天啃的干粮还要沉甸甸,唉!”
“你唉声叹气有什么用?”徐微明眉头紧锁,忧色更深,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我现在真正忧心的是队长……他那股子狠劲,那行事的手段,越来越……染上血色了。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马士琪终于停下笔,也重重叹了口气,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理解与沉重,“任谁……任谁经历过他遭遇的那场……炼狱,心性都难免被重塑。变成如今这样,几乎是……必然的宿命。”
徐微明心头一紧,前任队长低沉讲述的那些关于现任队长过往的片段,瞬间在脑海中翻涌起来,沉甸甸地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声音愈发低沉:“更糟的是,联盟委员会那边……那些希伯来谱系的老派学者们,又在借题发挥,找队长的麻烦。他们简直……像一群围着朽木嗡嗡作响的蠹虫,没完没了!”
“这倒还算不上最糟,”马士琪反而显得镇定些,重新拿起笔,语气带着一种洞悉内情的冷静,“别忘了,队长上任后,已经不动声色地把委员会原先那些能掣肘的手脚,收回来了不少。他们现在……也就是聒噪几句,真敢怎么样?不敢的。”他顿了顿,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利落的线,声音虽轻却带着铁石般的笃定,“要知道,真正的力量,那能左右乾坤的权柄,牢牢握在我们手里,握在行动组手上。这世道,终究是枪膛里的真理,最掷地有声。”
徐微明脑海中清晰浮现出他们核心成员刚刚履新时的景象。那时,联盟穹顶之下,委员会的身影如同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