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进来的老夫人冯氏哼了一声:
“齐氏,你好大的胆子。
我明明说了让这丫头跪祠堂,你怎么能把人放回来?婆婆做下的决定你也敢违逆?你是想忤逆不孝吗?”
段婉仪松开搀扶着冯老夫人的手,向齐乐乐行了个福礼:
“母亲,婉仪给您请安了。”
又转头去劝冯老夫人:
“祖母,您别生气了。
母亲养了妹妹十几年,一时心软舍不得也是有的。
就算妹妹不懂事,教训一下也就成了,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齐乐乐也不理她们,她站起来:
“都移步前面花厅吧,我这睡房虽然不小,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该进来的。”
说着带头往外走,一群丫头婆子呼啦啦跟了上去。
白渺急忙放开段侯爷,追上了齐乐乐,她可得保护好夫人呢,别让段家人欺负了去。
赵嬷嬷没有出去,她一双厉眼盯着老夫人带来的丫头婆子,直到她们全都离开了,她才指了大丫头紫晴带着两个小丫头在屋里守着,然后跟了出去。
冯老夫人见齐乐乐理都没理她,连个见礼也没有,心里又是愤怒又是不安。
齐乐宁最是讲究礼数的人。
当年勇毅侯府势微,她看中了安国公的女儿齐乐宁。
这姑娘不但人美,名声好,有学问。
而且家世好,能给儿子助力,在家里又得宠,将来嫁妆一定不会少。
她让儿子去求娶齐乐宁,儿子怎么都不肯。
她这才知道,儿子居然把罪臣之女柳兮兮弄出来,偷偷养在了外面。
气得她想疯。
但她不想让儿子和自己离了心,就好言把娶齐乐宁的好处摆了又摆。
后来儿子好像想明白了,就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求娶到了安国公的嫡女齐乐宁。
既然这样,她对儿子外面养着的柳兮兮也就不再过问。
男人么,有个三妻四妾的,算个什么事?何况是养个外室。
那时候她对齐乐宁是百般满意,把管家大权一放,就继续安心享受自己奢靡的生活。
齐乐宁如何管家,她也从不插手。
反正这媳妇能给她大把的钱花,又对她恭敬孝顺,她乐得自在。
但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儿子居然在新婚夜,找了别人代替与齐乐宁行房。
而齐乐宁生的女儿知念,根本就不是她儿子的种。
她就算知道这错处不是齐乐宁的,但她心里还是开始鄙视齐乐宁。
在她的眼里,齐乐宁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自那后,她就开始不断地找事,处处找事,齐乐宁倒是一直挺孝顺的。
前几年自己的小孙子以段家亲族之子的身份,过继到了齐乐宁名下,成为勇毅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子。
现在自己的亲孙女婉仪也回来了,如果能除掉段知念,一切就完美了。
冯老夫人看着与段知念牵着手走在前面的齐乐乐,眼中都是怨毒。
这个女人,居然无视她这个长辈,大胆地走在了前面。
齐乐乐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位上,这个位子,正常是该冯老夫人这个婆婆坐的。
冯老夫人看了看,只能坐在了另外一个主位上。
段锦行走过来,怒目看着齐乐乐:
“夫人,你怎么能坐在那里,这样太不尊礼数了。”
齐乐乐抬了抬眼皮:“哦,怎么了?这椅子是我嫁妆里的,我怎么还坐不得了?”
段锦行:“”
该不该坐,是这么算的吗?
齐乐乐拉着知念坐在自己的下,知念有些不安地要站起来,被她压了下来。
段锦行哼了一声。
段婉仪本来被老太太拉着,要坐在老太太下,但一看段锦行走过来没了椅子,忙躬身:“父亲,委屈您坐这里吧。”
这花厅就摆了这么四把椅子,一般需要才会再搬锦凳。
老太太不快地对齐乐乐的丫头喝骂:
“没眼色的东西,没看大小姐还站着呢吗?去搬一把椅子来。”
丫头刚要动,齐乐乐冷声道:
“慢着,不能搬。
我这屋子现在讲究风水,没我的命令,什么都不能乱动,坐我的凳子还叫着委屈,就站着好了。
再说你们大小姐当丫头当了十几年,已经习惯伺候人了,别说站这么一会,就是站上一天,也能像你们一样不带弯腰的。
我那红意丫头我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