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南庭一言,朱不治一怔。
岳佟?
身为边军统帅,居然丢了虎头关。
如此疏漏,不砍他的脑袋,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这镇北王的意思,难道是让朕赦免岳佟之罪,重新启用这个边军老将?
“肃王!”
朱不治缓缓把视线,又移动到郑岳佟身上,淡淡说道:“依你之见,这岳佟该当何罪?”
“死罪啊父皇!”
一听镇北王吕南庭重提岳佟,太子朱桓急了,转身就向他的皇帝老子谏言道:“身为边军统帅,失了关口,这才造成如此之大的浩劫,眼下哲别一路屠杀我大夏百姓,又企图一路南下逼我京都,罪魁祸就是他岳佟。”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
郑岳嵩眼皮一挑,拱手向朱桓说道:“想那岳佟,也只是有过,而非有罪,虎头关守将刘勋,本就是朝廷派出,并非岳佟任命。”
“哼!”
朱桓面色一寒,目光看向郑岳佟,怒斥道:“刘勋再是朝廷派出,但虎头关总是边城千里北防线的一处防区,既然岳佟身为边军统帅,就有责任协防联防,如今失了关口,他岳佟罪责难逃。”
“可太子殿下不要忘了,如今虎头关,又被岳佟曾经的手下叶十三给夺了回来。”
吕南庭抓住时机,插言一句,为肃王郑岳佟解围。
当初朝廷派出,但那也是肃王曾经的主意。
这个主意,本身就是为削减镇北王在边城的势力而设。
眼下这肃王和镇北王二人,似乎拧成了一股绳,共同向朝廷力。
如此一来,这就让另外一些势力看不懂了。
肃王,镇北王,原本水火不容的两股势力,如今却达成了这种默契。
这里面,究竟是何关联?
越是这样,朝堂上就没人敢轻易声。
这种时候贸然言,说不定一句不慎,就会把自己置于死地。
别说是其他势力了,就是朱不治和朱桓,这时候也懵了。
这对明争暗斗多年的仇敌,如何尿到了同一个壶里?
难道,这岳佟真是无罪?
难道这二人,作为朝廷的肱股之臣,都有爱才惜将的广阔胸襟?
“二位爱卿之意?”
朱不治目光从二人身上再一次扫过,道:“难道要朕降旨,让岳佟戴罪立功?”
“父皇不可!”
一听皇帝老子有了动摇,太子朱桓急眼了。
“父皇明鉴!”
朱桓眼珠子一转,狠剜郑岳嵩一眼,然后向他的皇帝老子说道:“哲别大军虽然号称十万兵马,但留在虎头关的有四万,跟他一路打过来的也不过区区六万兵马。”
六万兵马,还区区?
这败家子,不知道元蒙的六万兵马是个什么概念?
六万兵马集结在一起,大夏任何城池的守军都无法抵挡。
再说哲别一路烧杀抢掠,造成多地百姓流离失所。
如此民不聊生之下,朝廷还从地方征得赋税?
此言一出,就连肃王郑岳佟,也不禁眉头一皱。
朱桓缓缓抬头,又道:“哲别大军一路砍杀,鞑子们再是势如破竹,但自身也有的是战损。
想想我京都兵马储备,巡城司最少两万兵马,就是皇宫武装来看,禁军八千,加上三千侍卫,城外还有两万多兵马驻扎,元蒙鞑子如何能破我京都皇宫?”
这草包,原来把账是这么算的?
“若是京都紧急,从淮南,京东,西川一带,调集两三万兵马足矣灭了哲别。”
朱桓两眼放光,又是给他的皇帝老子算了吗把数字账。
见朱不治陷入深思,朱桓斜眼一瞥吕南庭,接着又道:“综合以上条件,还有诸多因素,父皇万不可赦了岳佟的大罪,更不能调集北漠边城叶十所率的北防军入关。”
此言一出,就连太子集团的那些成员们,都在心里暗骂不止。
等敌人打到了皇城外面,这才凑数抵御外敌,简直就是白痴到家了。
巡城司有的是兵马不假,但那是维护京都治安所用。
就是城外的那些驻军,也只是防止京都生内乱而设。
禁军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对付一些宫内的紧急情况还行,但于好几万的外敌兵马作战,纯属是扯淡。
朱桓却不管众人的反应,依旧滔滔不绝:“淮南、京东、西川等地,距离京都路途是远了些,但哲别大军也不是飞鸟,朝廷调兵从外围堵截,消耗得哲别带领的鞑子兵精疲力竭之时,我京都皇城巡城司和禁军迅出动,杀他个措手不及。”
这下,肃王郑岳佟终于听不下去了,冷哼一声:“太子殿下,若不调北防军,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京都被破?你这纸上谈兵之说,全然不顾当下局势危急。”
朱桓涨红了脸:“肃王爷,怎么说你也是一把年纪了,不就几万放牧的鞑子兵吗?我自然还有应对之策。
可先号召京都百姓,组织民团协助防守。
再传信周边郡县,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