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该存在的猫。”
墨韵的目光落在竹片上,指尖泛起淡蓝色的光,轻轻抚过那个歪歪扭扭的鱼干,
“或许他们是对的。
可猫土不该存在的,又何止你一个?”
他想起母亲藏在药箱里的旧伤药,那是十年前对抗混沌时留下的,药瓶上刻着的符号,与白糖偶尔失控时溢出的气息惊人地相似;
想起绒嬷嬷夜里祈祷时念的口诀,夹杂着几句不属于京剧猫教义的古老语言;
甚至想起自己的韵力,每次净化混沌时,总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在触碰某种被遗忘的根源。
“你不是反派,我也不是绝对的正派。”
墨韵笑了笑,那笑意里带着点自嘲,又有点释然,
“我们都只是在这条路上,跌跌撞撞地找答案而已。”
朝阳越升越高,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覆在那片新土上,像在给那个小小的土堆遮阴。
他能想象出白糖此刻的样子,大概会叼着鱼干跳起来,爪子拍着他的肩膀喊“墨韵你终于开窍啦”
,然后吧唧着嘴把鱼干塞给他一半。
“以前总觉得,守护就是把所有危险挡在外面。”
墨韵的声音轻了些,带着点怀念,
“现在才明白,有时候放手,承认那些‘不该存在’的存在,才是最难的守护。”
他转身时,衣袍带起一阵风,吹得竹片轻轻摇晃。
土堆上的草叶被风卷走,露出底下几粒新冒的草芽,嫩得像白糖刚出生时的绒毛。
“我得回去了。”
墨韵最后望了眼那截竹片,
“竹楼里还有人等着,她们比我更需要一个往前走的理由。”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对了,班主婆婆还在咚锵镇等着我们回去汇报。
那次你偷偷把镇口的鱼干摊掀了,害我替你挨了顿骂——这次回去,我会跟她说是我没看好你,也会跟她说……”
他的声音顿了顿,风里传来远处瀑布重新合拢的轰鸣,像谁在轻轻应了一声。
“……也会跟她说,你找到自己的答案了。”
墨韵转身往山道走去,淡蓝色的韵力在他身后缓缓散开,像给那片草地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光。
阳光穿过他的梢,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走出去很远之后,他仿佛还能听见身后有谁吧唧嘴的声音,清脆得像草叶上的露珠摔碎在泥土里。
东边山坡的风还在吹,竹片上的鱼干烙印被晒得烫,像是在替某个没能说出口的名字,悄悄应着这声迟来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