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手,将细带往掌心紧攥,边缘勒进皮肤,尖锐的刺痛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迷茫。
“我救不了过去,但我能守住现在。”
她的声音不再干涩颤,带着药草般沉静的坚定,指尖一弹,藏在袖中的药粉便撒向缠在手腕上的丝线——那是她提前备好的破邪药粉,本是为防妖兽所制,此刻竟派上了用场。
那些淡绿色的药粉落在丝线上,瞬间燃起细碎的火苗,滋滋地灼烧着幻象的根基,银线在火光里不断扭曲、缩短。
四人原本被幻境操控的“诡异四声部”
彻底乱了章法:
武崧的铃铛声陡然拔高,像穿云的箭,接连炸响好几声,每一声都带着韵力;白糖的念珠烫得他几乎攥不住,却仍死死扣在掌心,念珠震颤的频率越来越急,泛出淡淡的金光;
大飞的心跳沉稳如鼓,土黄色韵力顺着血脉流遍全身,在周身绕成一圈光晕;小青的指尖不断弹出药粉,绿色火苗在丝线上蔓延开来,连空气里都飘起淡淡的药香。
石脊之上,墨紫那双泛着微光的眼睛骤然亮了。
她指尖捏着折扇,刚要抬手催动术法辅助,却见身侧的墨韵忽然动了。
他一直靠在岩石上的身体直了起来,背后的长枪被稳稳握住,枪杆因受力微微震颤,引动了周围的气流,石缝里的尘土都被卷了起来。
枪锋划破黑暗的瞬间,竟扯来了天际细碎的雷光,紫银色的光弧在枪尖流转,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连石脊上的风都变得刺骨。
“就是现在。”
他低声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口重钟,精准地撞在那口“看不见的钟”
的节律缺口里——正是四人合力找到的那道“真实空拍”
。
枪锋刺出的弧度,与白糖念珠震颤的频率、武崧铃铛的余韵、大飞心跳的重音、小青药粉燃烧的噼啪声,严丝合缝地叠在一起。
四股不同颜色的韵力(金、蓝、黄、红)顺着墨韵的枪锋汇聚,凝成一道耀眼的银辉,在黑暗中炸开,像一轮小太阳,照亮了整段石脊。
“破。”
墨韵的声音落下的刹那,银辉像潮水般涌向四周的幻境。
缠在四人身上的丝线遇着这道辉光,瞬间化作漫天飞灰,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巷口的吆喝、客栈的暖光、灶台的幻影、小院的呻吟……所有的幻象都像被戳破的水泡,接连碎裂、消散,只余下石脊上冰冷的风刮过岩石的“呜呜”
声。
白糖四人猛地睁眼,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却带着真实的活力。
他们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有丝线缠绕的束缚,只有浑身的疲惫和韵力消耗后的酸软。
白糖低头看向掌心的念珠,它还在微微烫,却已没了之前的灼痛感,反而带着一丝温和的暖意。
武崧晃了晃手臂,之前被丝线勒过的地方还有淡淡的红痕,却已不痛不痒。
大飞站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胸口的闷堵彻底消失,鼻尖只有石脊的尘土气息。
小青松开掌心的细带,看着上面的勒痕,眼底满是清明。
抬头时,便见墨韵持着长枪站在高处的石台上,枪锋上的雷光尚未完全褪去,枪杆上的纹路在微光里若隐若现。
墨紫站在他身侧,收起了折扇,眼里的焦灼早已化作释然的笑意,看向四人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赞许。
墨韵缓缓收回长枪,枪尖的雷光渐渐敛去,他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枪身,看向四人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认可。
“幻境最擅长引你们困在‘执念’里,它不直接伤人,而是抽走你们对‘真实’的判断,让你们沉湎在最想得到的画面里,慢慢耗尽力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白糖掌心的念珠,
“那念珠是古物,能帮你们感知幻境的节律,但你们自己的清醒与坚定,才是破幻的关键钥匙。
若你们始终不愿挣脱执念,再好的法器也无用。”
墨紫走上前两步,声音里带着几分轻快:
“他在石脊上守了你们近一个时辰,等的从不是出手的时机,是等你们从自己的执念里走出来。
外力破幻终是治标,唯有自醒,才能真正挣脱幻象的束缚,往后再遇此类术法,也能自保。”
风再次吹过石脊,卷走了幻境残留的最后一丝甜香,只剩下岩石的冷意与雷光消散后的清冽。
白糖握紧掌心的念珠,与武崧、小青、大飞交换了一个眼神——四人眼里都没了之前的迷茫,只剩劫后余生的清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