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被训斥了一顿,突然止住哭声,定定地看着璃月。
他病了好几日,这会儿好不容易才见到璃月,又正伤心着,却没想到被她训斥了。
“哇!
母妃坏!
母妃是个坏女人!
念儿要阿姐,阿姐从来不会这么凶念儿哇!
念儿要阿姐,你把阿姐还给念儿!
哇!”
念儿顿时嚎啕大哭,他似是气坏了,小嘴还念念有词、断断续续地说个不停。
璃月听念儿秃噜出的一连串“胡话”
,脑袋疼得简直要炸了,这都什么对什么呀,莫说孩子错乱,她自己都快疯了。
春华拼命地安抚,却一时没法儿让念儿止住哭声,再这么下去,很快便会将侍卫引来。
“奴婢先带念儿回去了,娘娘保重,奴婢过几日再寻机会来看您。”
春华忙抱着念儿尽力哄着,边左顾右盼地,绕去正殿后方离开了。
璃月站在窗边许久都未离开,不知该忧伤还是恼怒。
翌日金銮殿上,司战野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军报砸在了朝堂上。
“陛下息怒!
!”
众臣吓得,乌泱泱一片尽数跪倒在地。
“息怒?!
这是朕半夜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气得一夜未睡!
我大宸军中竟有大将是敌国内应,还不止一人,难怪这些年损兵折将,这回更是差点搭上朕的亲子——我大宸国的储君!
朕要你等何用?等着你们撺掇着江山易主,朕好拱手让贤吗?!”
“臣等惶恐!
!
臣等不敢!
!”
司战野瞧着御座下,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怒气更盛,不禁冷笑道:
“嘴上说着惶恐、不敢,心里怕是没什么不敢的,一个个心怀鬼胎!
那两个人是谁举荐入军中的?难怪年纪轻轻扶摇直上,某人怕是收了不少好处吧?!”
朝堂上一时静得落针可闻,无人敢应声司战野的质问。
“兵部尚书?这一大早你是死了还是睡了,军中将领的任免皆须经你肯。
这个时候,你还敢装死?!”
司战野虽年纪老迈,此刻起火来却是雷霆之势,兵部尚书再也无处躲避,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回回陛下,臣或有任人不明的失察之罪,绝非渎职或有心之过啊!
臣自入仕以来,对大宸江山社稷兢兢业业,对陛下衷心耿耿,绝无半点私心。
臣到此刻都不知,军中内鬼到底是谁,委实冤枉啊,望陛下明鉴!”
“你不知?哼!”
司战野冷笑了一声,“军报不就在此,你且睁大你的狗眼好生看清楚!”
兵部尚书跪着爬到御座前捡起军报,只草草看了一眼,手便抖得拿不稳册子。
司战野方才虽怒气极盛,说出的话却半点无差,申勇和申义兄弟当年是被军中多位将领作保举荐入京的,而那些将领的背后,应是齐王司景轩。
申勇和申义进入军中这些年,一路升迁、毫无阻力,兵部各官员确实得了不菲的好处,兵部尚书自是当其冲,可他只当那些是普通的贿赂,却未曾想这两兄弟当真能将“天”
捅出一个窟窿来。
兵部尚书此时心慌得直抖,跪都跪不稳当,可面上只能故作镇定。
“启禀陛下,臣当年当真是赏识这两个人年少勇猛,是我大宸不可多得的将才,如何能想到这两人竟包藏祸心,干出此等卖国求荣的恶事来!
臣一时失察、用人不明,请陛下降罪!”
兵部尚书知道军中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再如何替自己开脱已是无用,甚至还会激怒皇帝罪上加罪,不如做出一副“将脖子抹干净等着被宰”
的姿态来主动请罪,才不至于被重罚。
司战野又不禁冷笑一声:“兵部尚书认罪倒是认得爽快!
可依卿的意思,一时失察、用人不明,左不过降级贬斥,最多将你的官罢了。
卿入仕这么多年,甚是幸劳,就当提前致仕告老罢了。
如此说来,卿这是因祸得福啊!”
兵部尚书闻听此言,吓得额上渗出了冷汗,司战野这态度分明是不想轻易放过他,甚至不想留他的性命啊。
“陛下言重了,臣既入仕,便不会贪图自身的福祉与安逸。
只要陛下信重,臣愿继续替陛下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兵部尚书忙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