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羹蒸的不差,往后啊,你要自己蒸了。”
说完了这件事,暮色更深。
灶膛里的余烬只剩下暗红星点。
丁岁安以试探口吻道:“老丁,今早殿下任我为正军司马,可从诸军调人充作麾下,您.想不想换个地方?上阵父子兵嘛~”
此次整饬军纪,自然不可能只丁岁安单枪匹马。
上头会成立一个由殿前司使贺大年、西衙督检孙铁吾分别任正副使的正军司使。
担兴国也讲了,正军司使只是挂名,真正的差事还需丁岁安这名正军司马来干。
许了他自行组建班底的权力。
可老丁听了,却比刚才听到林寒酥的事,反应更激烈、多少动了点气,“你非要蹚这趟浑水么?”
丁岁安却道:“反正已和那郑金三结下了死仇,不借机除了他,睡不安稳。”
“他奈何不了你!”
老丁的回答斩钉截铁,那份笃定后似乎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底气。
丁岁安却望着老爹,昏暗中,眼睛很亮,“他为何奈何不了我?难道还指望那名神出鬼没的黑衣人庇护么?”
“.”
老丁像是被什么噎住,低头舀起一勺早已凉透的蛋羹送入口中,避开了儿子的目光。
明明是一抿就化的柔滑蛋羹,他却嚼了半天。
丁岁安适可而止,没再继续试探,轻轻放下碗低声道:“老丁,借这次机会,你也往上动一动,还有胡大叔、大海叔,刚从南昭救回来的翰泰叔,论资历、年龄都该升一升了”
“你想作甚!”
老丁张着嘴巴,一点蛋羹碎屑从嘴角滑落。
丁岁安迎着他的目光却很坦然,只道:“没想作甚,但不想下回再遇到有人叫嚣着让你磕头赔罪时,我还得谋长划短、迂回算计才能杀了他!若非问我想作什么,我就是想着,下回再遇到这种事,可以毫无顾忌的当场把人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