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了章台柳,转去南城赤佬巷。
赤佬巷没什么闲人,大家都要为吃食忙碌,午后时分,巷内静悄悄的。
老丁也没在家,丁岁安翻墙入院。
一直等到酉时天色擦黑。
丁烈返家,推开院门,却见院内角落的灶膛跳动的火光,将守在灶前的儿子身影投在斑驳墙壁上。
丁烈走近两步,脚步忽地一顿,目光落在了小丁后腰那把木剑之上。
“老丁,看看我这鸡蛋羹蒸的咋样?”
丁岁安掀开高粱杆编就的锅盖,一股水汽翻腾而起。
氤氲水汽很好的遮住了老丁脸上一闪而过的怪异神色,他缓缓上前几步,勾头看了看,“嗯,不错,得了我几分真传。”
“哈哈~”
丁岁安小时候一旦生病、不舒服,老丁便会蒸上一碗蛋羹。
这是小丁的病号饭,也是专属爷俩的温馨记忆。
两人就着暮色,坐在院子里吃了起来。
关于昨夜之事,老丁有许多疑问,踌躇半天,终于装作随意却又带了分小心翼翼的问道:“崽,你和兰阳王妃.”
“我俩好上了。”
丁岁安抬头,回答干脆,没有半分迂回。
“.”
老丁没想到儿子这么直接,怔了半天才低声道:“她一个寡居王妃,怎能成?”
“您都说了‘寡居’,国朝哪条律令不允寡妇再嫁了?”
“再嫁?你认真的?你俩.”
老丁颇不自在,借低头吃羹遮掩,问道:“你俩,到哪步了?”
“睡了。”
“.”
“老丁,她这样的儿媳妇你还看不上啊?”
“不是,但她是王妃啊!”
“王妃怎了?不也是女人?”
“她比你大吧?”
“大六岁,刚好抱两块金砖。”
“.”
明显能瞧出.老丁不太乐意,或者说不太看好,沉吟半天,叹了一声,“崽啊,打小你想作甚,我都不拦你,但这桩婚事不成”
老丁抬手,阻止了丁岁安开口,继续道:“你先听我说,爹并非说兰阳王妃不好,而是说此事颇难,搞不好你半生都要耽误进去。”
丁岁安放下碗,朝老丁笑道:“爹,早年儿幼,您便教我,人活一世,但求心安,做自己喜欢的,担自己该担的。如今,我不正是在践行你教的道理么?她,为儿所喜,这就是做我喜欢的。人,我也睡过了,也曾对月盟誓,这便是担我该担的责。”
老丁望着儿子已褪去稚气、棱角分明的脸,缓缓低下头,又用调羹挖了一勺嫩滑蛋羹送进了嘴里,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