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员教训的是,长乐一定将您的教诲牢牢记在心里。”
王新发没有继续再敲打杜长乐,趁着车辆行驶在路上的空闲,转而问道:
“说说吧,你打算怎么查?”
杜长乐脑筋飞速转动,回答道:
“议员,属下初步考虑,准备从三个方面入手,齐头并进!”
他竖起一根短粗的,带着金戒指的手指,说道:
“第一,调查别墅内的医疗团队。
钱欢的身体状况,治疗方案、用药记录、生命体征监控数据……这些信息,全掌握在这几个医生手里。
他们是最了解钱欢身体情况的人,如果,钱欢的苏醒,真有外力介入,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甚至……他们本身就可能参与了其中。”
紧接着,他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深挖昨晚出现在别墅里的那三个‘特殊工作服务者’。
她们的出现太蹊跷了,非常可疑。”
最后,杜长乐又竖起第三根手指,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洞察般的阴冷:
“第三,我想查一下冯睦。
据属下所知,冯睦此人深得李涵虞和钱欢的信任,而且昨夜,李涵虞还特意把他叫到别墅里,这本身就耐人寻味。
所以,属下觉得,无论李涵虞之前偷偷做了什么,或者她接下来又打算做些什么,很大概率都会交代冯睦去办。”
王新发没有看杜长乐,而是看向了窗外,落在漆黑幽邃的夜色里,仿佛里面藏着无尽的秘密。
半晌,他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并未对杜长乐的具体方案做出评价,只是从薄唇中吐出三个字:
“去办吧。”
冯睦跟着侯文栋去找寻他爸爸冯矩了,临走前“贴心”地将刘易和宋平安留了下来。
这份“体贴”,落在李涵虞眼中,自然又是冯睦对她们母子安危的重视,是忠臣的拳拳之心。
李涵虞未多言,只向刘易和宋平安微微颔首,便引着二人步入卧室,反手将厚重的房门带上。
“咔哒”。
一声清脆而决绝的轻响,门锁啮合,彻底隔绝了门外走廊里可能存在的窥探目光与窃听耳语。
当众逼迫王新发认子这步险棋已落,李涵虞心中紧绷的弦,似乎也报复性的反弹松弛了几分。
她不再如履薄冰般时刻顾忌保镖的目光,这份因“成功”而滋生的微弱的掌控感,给了她下一步行动的底气。
她步履从容地走进内室,径直停驻在儿子钱欢静卧的巨大鱼缸旁。
柔和的顶灯光晕下,淡绿色的维生液体微微荡漾,将缸内钱欢苍白的面容映照得有些失真。
钱欢漂浮在鱼缸里,目光在刘易和宋平安身上短暂停留。
钱欢的眉头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