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杜甫藏在眼泪与诗句里的疼(3 / 3)

;   后来他写了句“飒飒开啼眼,朝朝上水楼”——每天早上,他都擦着哭肿的眼睛,去水楼等。这份执着,是他对亲情最后的期盼。他知道可能等不到了,他还是想等,万一呢?万一他们来了呢?

    大历五年的冬天,杜甫躺在往岳阳去的船上,快不行了。他拉着杨氏的手,断断续续地说:“要是……要是能见到弟弟妹妹,跟他们说……我想他们……” 他还没说完,就咽了气。

    杨氏没忘了他的话。后来带着孩子回洛阳,她四处打听杜甫弟妹的消息,一直没找到。直到她也快不行了,才跟孩子们说:“你们爹爹……最惦记的就是他的弟弟妹妹,你们以后要是见到了,一定要告诉他们,你们爹爹想他们……”

    杜甫这辈子,写了太多诗,写尽了大唐的兴衰,写尽了百姓的苦难,可最让人心疼的,还是那些写亲情的句子——是“所愧为人父”的愧疚,是“娇儿不离膝”的依恋,是“有弟皆分散”的牵挂。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诗圣”,只是个乱世里疼孩子、念弟妹的普通人,他的亲情,藏在眼泪里,藏在诗句里,藏在每一个想让家人好好活下去的念头里。

    现在再读他的诗,读到“痴女饥咬我”,好像能看见那个在山洞里护着孩子的父亲;读到“寄书长不达”,好像能看见那个在月夜下想写信却不知寄给谁的兄长。

    这份真实的疼,跨越了千年,还是能让我们想起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想起那份不管走多远、都藏在心里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