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白居易看着老农的手,全是裂口,有的还在流血,心里酸酸的。他又走到田埂边,看到一个老妇人,抱着个孩子,在地里捡农民掉的麦穗。白居易问她:“大娘,你怎么不回家?这么热的天,孩子会中暑的。”
老妇人叹气道:“家里的麦子都被官府收走交税了,没粮食吃,来捡点麦穗,不然孩子就得饿肚子。”她怀里的孩子,小脸蜡黄,瘦得只剩骨头,睁着大眼睛,看着田里的麦子,咽了咽口水。
白居易的心像被揪了一下——农民们在太阳下拼命割麦,累得快死了,可收来的麦子,大多被官府抢走,自己只能捡点麦穗过日子。他想起在长安当官,每天有饭吃、有茶喝,不用晒太阳、不用割麦,心里特别愧疚。
回到长安后,他写下了《观刈麦》: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
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脚踩在被太阳晒烫的土地上,后背被太阳烤得像着火一样,这画面感太强了,谁读了都能想到农民的辛苦。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更是绝:农民们已经累得没力气了,却不觉得热,只盼着白天能长一点,好多割点麦子。不是不怕热,是怕没饭吃,是怕一年的辛苦白费。
这首诗比《卖炭翁》更通俗,连不识字的老太太都能听懂——有人把诗念给长安街头的老妇人听,老妇人听完,哭着说:“这写的就是我们啊!夏天割麦,真是把命都快搭上了!”
白居易写这首诗,不是为了“同情农民”,是为了“骂官员”——他在诗的最后写:“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意思是“我没什么功劳,没种过田,却拿着三百石的俸禄,年底还有余粮,想起农民的苦,我心里特别愧疚,整天都忘不了”。
这话看似是自责,其实是在骂那些当官的:“你们拿着俸禄,不替农民做事,还抢他们的粮食,难道不觉得愧疚吗?”
新乐府运动:和元稹联手,让诗歌变成“替百姓说话的武器”
白居易写《卖炭翁》《观刈麦》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当时诗坛上的诗,要么是写风花雪月的,比如“春花秋月何时了”;要么是写神仙鬼怪的,老百姓根本看不懂,也不关心。他觉得,诗歌不应该是“文人的玩物”,应该是“替百姓说话的工具”,应该反映现实、解决问题。
正好,他的好朋友元稹也有同样的想法。元稹和白居易是同科进士,也看不惯当时诗坛的风气,也想写反映百姓疾苦的诗。有一天,俩人在白居易家里喝酒,聊起这事,越聊越投机。
元稹说:“现在的诗,都在玩文字游戏,没人管百姓的死活,得改改这风气!”白居易说:“对!应该发起一个运动,写一种新的诗,叫‘新乐府’,就写百姓的苦、官场的黑,用通俗的语言,让老百姓都能懂,让朝廷不得不重视!”
就这样,新乐府运动开始了。白居易和元稹还提出了一个文学宣言:“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文章应该为时代而写,诗歌应该为现实而作,不能****,不能无病**。
为了推动这个运动,白居易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