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第一次叫爹爹的时候,你高兴得抱着她转了三圈;孩子第一次学会走路,你怕她摔着,跟在后面跑了半天……这些好日子,咱们不能忘了。”
过了好久,房门终于开了。白居易眼睛红肿,脸上全是泪痕,看着杨氏手里的小衣服,又哭了起来。杨氏走过去,把他搂在怀里,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夫君,咱们不哭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孩子会知道的。”
那段日子,杨氏一边照顾消沉的白居易,一边打理家里的事,还要安慰年迈的婆婆。她白天强装坚强,晚上等白居易睡着了,才会偷偷拿出女儿的小衣服,躲在被子里哭。
白居易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知道,杨氏比自己更难,却从来没抱怨过。从那以后,他对杨氏的感情,多了份心疼和依赖——以前是“责任”,现在是“离不开”。他开始主动帮杨氏做家务,陪她去买菜,晚上跟她一起坐在院子里看星星,聊些家常话。
他在诗里写:
“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
虽然“稚子”不在了,但“老妻”还在身边,这份平淡的陪伴,成了他最珍贵的慰藉。
《赠内》里的承诺:从“同室亲”到“同穴尘”,把责任熬成了情
离开江州后,白居易的仕途起起落落,从忠州刺史到杭州刺史,再到苏州刺史,最后回长安当刑部侍郎。不管到哪,杨氏都跟着他,打理家务,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从来没一句怨言。
在杭州治水时,白居易经常忙到半夜才回家,杨氏总会给他留着热饭热菜,还会准备好热水,让他泡脚解乏。有次白居易在工地上崴了脚,回家后杨氏一边给他敷药,一边说:“以后别那么拼了,你的身体要紧。”
白居易笑着说:“我想早点把堤修好,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杨氏点点头:“我知道你心善,可你也得顾着自己。你要是倒下了,谁来帮百姓?谁来照顾我?”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白居易心里暖暖的。他知道,杨氏懂他,懂他的理想,懂他的坚持,也懂他的软肋。
公元829年,白居易58岁,决定退居洛阳。临走前,他写下了一首《赠内》,专门送给杨氏:
“漠漠暗苔新雨地,微微凉露欲秋天。
莫对月明思往事,损君颜色减君年。
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
他人尚相勉,而况我与君。”
诗里没有华丽的辞藻,全是实在的叮嘱和承诺:“别对着月亮想往事,会伤身体”“活着的时候咱们是一家人,死了也要葬在一起”“别人都能互相鼓励,何况咱们夫妻”。
这首诗,不是写给别人看的,是写给杨氏的“情书”——他终于放下了对湘灵的愧疚,正视了身边这个陪他走过风风雨雨的女人。他知道,欠杨氏太多,这辈子都还不清,用“同穴尘”的承诺,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在洛阳的日子,是他们最安稳的时光。白居易在院子里种了蔬菜和菊花,杨氏每天早上就去摘新鲜的蔬菜,中午做白居易爱吃的粟米粥;下午白居易跟刘禹锡等老朋友喝酒聊天,杨氏就坐在旁边泡茶,偶尔插几句话,气氛融洽;晚上两人一起在院子里散步,看月亮,聊年轻时的事,聊孩子们的趣事(后来他们又有了几个孩子,都健康长大)。
有次刘禹锡来家里做客,看到白居易和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