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张籍:明代人编的“风流八卦(2 / 4)

的苦、对朋友的真、对朝廷的忠,从来没提过什么“风流韵事”。他跟王建是十年同窗,俩人穷得一起啃冷馍,后来王建当官了,想帮他找关系,他说“不用,我靠自己”;韩愈是他的恩人,想拉他一起踏春喝酒,他说“我身子不好,还是在家写诗吧”。

    这么一个眼里有诗、连应酬都懒得去的人,怎么会变成“花淫”?这就像说李白不爱喝酒、陶渊明不爱菊花一样,完全违背了他的性格。

    最后看史料:唐代没人提,明代冒出来,这事儿能信?

    最关键的一点:“美姬换花”这事儿,唐代的史料里连半个字都没有。

    张籍是中唐人,跟他同时代的人,比如韩愈、白居易、王建,都写过关于他的诗或文章,没一个提过“换花”的事;宋代编的《新唐书》《旧唐书》,专门给张籍立了传,也没提这茬;甚至到了元代,也没人说过这事儿。

    直到明代,张岱写《夜航船》,这事儿才冒出来。《夜航船》是什么书?是张岱收集的“夜航船里聊天的谈资”,里面有正史、有传说、有谣言,还有神话,根本不是正经的史书。张岱都说“此书皆载天下怪异之事,非史家之实录”——意思是我写的这些,就是为了让大家聊天解闷,别当真。

    一件发生在唐代的事,隔了几百年,被明代人“挖”出来,还写得有鼻子有眼,这不是编的是什么?就像现在有人说“李白其实是个程序员”,你信吗?

    为啥会有这个谣言?明代人“脑补”出来的“文人雅趣”

    那明代人为啥要给张籍编这么个故事?其实是为了“凑人设”——在古代文人眼里,“爱花”是雅事,“风流”是趣闻,把这俩凑在一个诗人身上,显得更有“故事感”。

    明代中后期,文人圈特别流行“雅趣”文化,比如赏梅、养兰、品茶、玩古董,觉得这样才够“文人范儿”。张籍本来就写过几首跟花有关的诗,比如《同严给事闻唐昌观玉蕊近有仙过,因成绝句二首》,写的是唐昌观的玉蕊花,挺有名的。

    有人就琢磨:“张籍爱花,要是能让他‘为爱花做点出格的事’,比如换姬,那不就更雅了吗?”于是就开始编故事,越编越细,从“换花”编到“花大如盎”,再编到“人谓之花淫”,最后被张岱写进《夜航船》,成了“正史”。

    其实这种“脑补”在历史上很常见。比如苏轼,本来是个吃货,喜欢做东坡肉,后来被人编出“苏轼发明东坡饼”“苏轼为了吃荔枝,不顾仕途”的故事;再比如李清照,本来是个才女,后来被人编出“李清照赌钱成性”“李清照改嫁后又离婚”的谣言——都是为了让人物更“有料”,更好传播。

    这些编出来的故事,往往会盖过真实的人物。就像现在提到张籍,有人第一反应是“哦,就是那个用姬换花的诗人”,却忘了他是写“洛阳城里见秋风”的诗人,是为了老百姓写《野老歌》的诗人,是拒绝藩镇拉拢的“硬骨头”诗人。这对张籍来说,太不公平了。

    张籍的真实情感:没有风流韵事,有藏在诗里的温柔

    张籍的感情生活,其实特别平淡——没有三妻四妾,没有风流韵事,只有对家人的牵挂、对理想爱情的想象,全藏在他的诗里,朴素又真诚。

    写爱情:全是“虚构的浪漫”,没有“真实的对象”

    张籍写过不少跟爱情有关的诗,但全是艺术创作,不是他自己的经历。比如《渌水辞》:“渌水明秋月,南湖采白苹。荷花娇欲语,愁杀荡舟人。今宵好风月,阿侯在何处?为有倾城色,翻成足愁苦。”

    这里的“阿侯”,是古代对美女的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