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王之涣诗中边塞与哲思的共生密码(2 / 4)

了一起,还多了份对“家国”的通透理解。他写的“雄浑”,不是空洞的口号,是黄河、高山实实在在的壮阔;他写的“深情”,也不是矫揉的悲叹,是士兵手里的布帕、耳边的羌笛里藏着的真心。就像凉州城墙上的旗帜,一面迎着风沙猎猎作响,一面映着士兵们想家的眼神——这才是盛唐边塞最真实的样子:既有金戈铁马的硬气,也有儿女情长的软心。

    王之涣的边塞诗,不止这一首。他还写过“单于北望拂云堆,杀马登坛祭几回”(《凉州词二首·其二》),写的是边塞的军事仪式,可字里行间,藏着对将士们“祭天誓师,保家卫国”的敬佩;他也写过“沙平连白雪,蓬卷入黄云”,写边塞的苍茫,却没让人觉得绝望——因为他知道,在这片看似荒凉的土地上,有无数大唐的士兵,用肩膀扛着家国的安宁。这些诗里的“边塞”,从来不是单纯的地理概念,而是盛唐精神的缩影:既有“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的豪情,也有“谁言寸草心”的柔情。

    咏景诗:举头见山河,低头悟人生

    开元十五年(727年),王之涣刚辞官不久,第一次登上鹳雀楼。那时候的鹳雀楼,在蒲州城外的黄河边,是当时有名的观景楼,楼高三层,站在楼顶,能看见黄河从西边来,一直流到东边的大海里。

    那天是个晴天,王之涣踩着木质的楼梯往上走,每走一步,楼梯就“吱呀”响一声。到了顶层,他扶着栏杆往下看,正好赶上夕阳西沉——太阳贴着远处的山尖,慢慢往下落,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黄河水波光粼粼,像铺了一层金子,顺着河道蜿蜒向东,最后和远处的天空连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

    他就站在那儿,看了半个时辰。风吹着他的衣角,脑子里想起这些年的事:少年时仗剑游长安,以为自己能像祖辈那样,做个大官,干一番大事业;后来科举落第,靠着门荫做了个小主簿,又遭人诬陷,一气之下辞了官……那时候他心里憋着股劲,总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被山挡住的路,走不通了。

    可看着眼前的黄河,他想通了——黄河不也是这样吗?从青藏高原下来,绕着山走,遇着峡谷就窄,遇着平原就宽,可不管遇到什么阻碍,都一直往东流,最后总能汇入大海。人这辈子,不也该这样吗?遇到坎儿了,别着急,往上走一步,看得远一点,路说不定就宽了。

    想到这儿,他从怀里掏出纸笔,趴在栏杆上就写: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前两句写的是他看见的景,简单直白,没有华丽的词藻,可“白日尽”的时间流逝,“黄河入海”的空间辽阔,一下子就把格局打开了;后两句是他心里的悟,从“看景”变成了“做人”——想要看到更远的风景,就得再往上走一层楼;想要实现更大的理想,就得不断往上走,不被眼前的困境困住。

    这首诗很快就传开了。有个秀才,科举考了五次都没中,心灰意冷地登上鹳雀楼,看见墙上题的这首诗,一下子就哭了——他想起总抱怨命运不公,却没想过,自己是不是真的下了足够的功夫,是不是真的“更上一层楼”了。后来他回到家,重新苦读,第六次考试,终于中了进士。

    王之涣自己,也把这首诗当成了人生的信条。辞官后的十五年里,他走了很多地方,有时候住在山里的寺庙,有时候借宿在老百姓家里,日子过得清贫,可他从没抱怨过。

    有一回,他在华山脚下的村子里,跟着老农下地种麦,太阳晒得他汗流浃背,手上磨出了水泡,老农过意不去,说:“先生是读书人,哪能让您干这粗活?”王之涣笑着说:“往上走,不只是读书做官,种地也是一种‘更上一层楼’——我以前不懂地里的事,现在懂了,不就是进步吗?”

    后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