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流初涌(4 / 10)

花,还有蝴蝶…”

    “溪儿!”夏玉妗的声音陡然严厉了几分,她握住妹妹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打听过了,那堵墙后面,是皇宫的北三所!是冷宫!里面住着…住着被陛下厌弃的沈妃所出的七皇子!”

    “轰”的一声,夏玉溪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姐姐知道了!她竟然去查了!她的小脸瞬间褪去了血色,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玉妗看着妹妹瞬间惨白的脸色,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她眼中闪过一丝痛心和后怕,语气却更加凝重:“我上次去寻你,亲眼看见你往那墙洞里塞东西了!是一包点心,对不对?溪儿,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是不是一直在和那七皇子私下往来?”

    夏玉溪彻底语塞,所有的辩解在姐姐洞悉一切的目光下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垂下头,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夏玉妗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力感和深深的忧虑。她将妹妹轻轻揽入怀中,声音放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溪儿,你还小,不知道这世道有多险恶,这宫里宫外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相府!那七皇子是什么身份?他是罪妃之子!是陛下的心头刺!是这宫里最不祥、最忌讳的存在!你与他往来,一旦被人发现,会引来多大的祸事,你知道吗?”

    她捧起妹妹的小脸,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说道:“轻则,你的闺誉尽毁,将来议亲艰难;重则,会被扣上私通皇子、图谋不轨的罪名!到那时,不仅是你,整个相府都会被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爹爹的仕途,娘亲的体面,姐姐的未来,甚至阖府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都可能因为你的一时心善而葬送!你明白吗?”

    “可是云泽哥哥他…”夏玉溪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带着哭腔,“他不是坏人!他…”

    “云泽哥哥?!”夏玉妗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声音也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惊怒,“你竟敢直呼皇子名讳?!还…还称兄道弟?!溪儿!你简直是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

    夏玉溪从未见过姐姐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一时被吓得呆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夏玉妗看着妹妹惊恐又委屈的小脸,心又软了下来,但更多的是后怕和必须将她拉回正轨的决心。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语气重新变得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溪儿,姐姐不是要凶你。姐姐是怕,怕你一步踏错,悔恨终生。答应姐姐,别再去了,好吗?为了相府的安宁,为了爹娘的安心,也为了你自己清清白白的未来,别再靠近那堵墙了,好吗?”

    夏玉溪低着头,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滴在青石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她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站着,小小的肩膀微微耸动,承受着巨大的、她这个年龄本不该承受的压力和抉择。

    那一夜,夏玉溪躺在柔软的锦被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窗外月色清冷,透过纱窗洒在地上,如同铺了一层寒霜。姐姐的话,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在她心头,越收越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深知姐姐的担忧绝非杞人忧天。慕容云泽的身份太过敏感,是这深宫里最碰不得的禁忌。他们之间的往来,就像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牵连自身,她或许不怕,但想到可能累及父母亲人,累及整个相府,她便感到一阵阵窒息般的恐惧。

    可是…若她真的就此放手,不再去那堵墙边,那个被困在冰冷宫墙内的少年该怎么办?谁在他被克扣饭食时给他送去果腹的点心?谁在他挨了毒打后给他送去疗伤的药膏?谁在他渴望知识时给他送去精神的食粮?谁在他最孤独绝望的时候,给他一丝人间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