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雪同衾(6 / 10)

正欲反驳,却被他温热的大手轻轻覆住了执笔的手背。他的胸膛随即贴上了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畔,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

    “这样运笔…”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握着她的手,在宣纸上缓缓移动,“力道要匀,收笔要稳…”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他说话时气息拂过耳廓,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夏玉溪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脸颊不受控制地飞起红霞。一股淡淡的、令人心安的异香,也不自觉地自她身上弥漫开来,萦绕在两人之间。

    慕容云泽的动作猛地一顿,呼吸骤然变得粗重而紊乱。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声音暗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玉溪…”

    “嗯?”夏玉溪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娇软。

    “你的香…”他喉结滚动,声音压抑着翻涌的情潮,“总让我…想犯罪。”

    夏玉溪瞬间反应过来,耳根红得几乎滴血,又羞又恼地用力挣开他的手:“殿下答应过…”

    “我知道!”慕容云泽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后退一大步,拉开距离。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情欲翻涌如同惊涛骇浪,却又被他强大的意志力死死压制住,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吸几口气,像是在平复体内躁动的野兽,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等你及笄…还有两年三个月零七天。”

    他竟然将时间算得如此精确!夏玉溪看着他强忍克制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羞恼,随手抓起案几上用来压纸的、圆润的玉镇纸就朝他砸去:“登徒子!”

    慕容云泽笑着侧身躲开,那玉镇纸“咚”地一声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他反手一捞,轻易便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笑声低沉而愉悦:“只对你登徒。”

    暖阁外风雪呼啸,寒意刺骨。阁内却春意暗涌,温暖如斯。两人相拥的身影映在明亮的琉璃窗上,如同一幅静谧美好的画卷。

    年关将至,宫中上下都忙碌起来,筹备着除夕的盛大宫宴。按宫中旧例,准太子妃虽未正式册封,但也需开始学习协理宫务,熟悉礼仪。

    这日,夏玉溪在教引嬷嬷的陪同下,前往凤仪宫熟悉宫宴流程。刚走到宫门前,便撞见了一个她此刻最不愿见到的人——已被褫夺皇贵妃封号、贬为静嫔的五皇子生母。

    静嫔穿着一身半旧的宫装,发间只簪着一支素银簪子,早已不复昔日的雍容华贵。她站在宫门旁的廊下,眼神阴鸷地盯着由远及近的夏玉溪,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冷笑。

    “哟,这不是我们尊贵的准太子妃娘娘吗?”静嫔的声音尖利,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攀上高枝儿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如今连旧主都不认了?见了本宫,连礼数都忘了?”

    夏玉溪脚步一顿,压下心头的厌恶,微微屈膝,行了个标准的宫礼:“静嫔娘娘安好。”

    “安好?”静嫔嗤笑一声,逼近一步,浑浊的眼睛里淬着怨毒的光,“本宫的儿子尸骨未寒,你倒是穿金戴银,在宫里享尽荣华富贵!夏玉溪,你姐姐的手废了,成了个残废!你呢?你踩着睿儿的尸骨爬上准太子妃的位子,夜里可睡得安稳?良心可会痛?”

    夏玉溪面色一白,袖中的手紧紧攥起。姐姐的手,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静嫔娘娘慎言!”她抬起头,目光清冷,带着准太子妃应有的威仪,“五皇子坠马乃是意外,陛下已有圣裁定论。娘娘若再妄议天家,污蔑储君,休怪本宫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