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两个字:
呵呵。
眼前这片所谓的【爱欲山洪】,对礼铁祝来说,是三峡大坝决堤,灭顶之灾。
对商大灰来说,是东北菜自助,快乐老家。
而对姜小奴来说……
这就是一辆满载着泔水和地沟油的垃圾车,在她面前翻车了。
里面有吃剩的猪头肉,有喝了一半的假拉菲,有混着不明体液的劣质香水,还有无数油腻中年男猥琐的梦。
面对这种场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是什么?
不是“我要克制”,也不是“我要加入”。
而是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皱起眉头,然后打心底里涌起一股生理性的反胃和厌恶。
“这玩意儿……也能叫享受?”
姜小奴看着在“泔水”里扑腾得不亦乐乎的丈夫商大灰,和那个抱着脑袋痛苦哀嚎,仿佛被人抢了老婆的礼铁祝,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发自内心的困惑。
这就好比,你看到两个人,正趴在一个堵塞了三个月的公共厕所化粪池边上。
一个一边呕吐一边痛苦地大喊:“我受不了了!这里太臭了!我要克制!我要用我的意志力战胜这股恶臭!”
另一个则是一头扎了进去,一边畅游一边幸福地喊着:“家人们谁懂啊!这味道太上头了!纯正!地道!就是这个味儿!”
而你,只是一个路过的,有点洁癖的普通人。
你不会想去战胜它,你也不会想去拥抱它。
你只会觉得……
他们是不是有病?
对欲望免疫的最高境界,不是克制。
克制,意味着你心里承认了它的诱惑力,你还在跟它较劲,你把它当成了一个值得你认真对待的对手。就像礼铁祝,他用【克制之刃】去砍,潜台词是“这玩意儿很牛逼,我得用力砍”。
也不是沉溺。
沉溺,意味着你彻底被它征服,成了它的奴隶。就像商大灰,他直接放弃思考,回归本能,成了欲望本身的一部分。
对欲望免疫的最高境界,是“厌恶”。
是你从生理到心理,从细胞到灵魂,都对它产生一种源自骨髓的排斥。
是你看到它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不是兴奋,也不是恐惧,而是恶心。
是你根本不屑于去“克制”它,就像你不会煞有介事地宣布“我从今天起,要克制自己吃屎的欲望”一样。
因为在你的认知里,它根本就不是一个“选项”。
它就是一坨屎。
仅此而已。
春水也发现了不对劲。
她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悲悯,到惊讶,再到现在的困惑和一丝……屈辱。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顶级的米其林三星大厨,精心烹饪了一道融合了宇宙奥秘、生命哲学的佛跳墙,满怀期待地端到一个食客面前。
结果那个食客闻了闻,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问她:“不好意思,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