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摸了摸下巴,眉头紧锁:“天宫的人?怎么这时候来了?看这架势,来者不善,是吃定启家了。”
艾莉丝亦是眉头紧蹙,她曾听王七提及,这名为“天宫”
的组织,实则是上界之人渗透而来,而她对上界之人素来恨之入骨,此刻眼底已悄然浮起一丝冷意。
为的威廉落地瞬间,脚掌下忽然绽开朵朵莹白莲花,花瓣带着湿润的仙泽,触地即散作细碎光点——正是天宫独有的“踏莲诀”
。
莲花绽放时的细微清响,恰好盖过了族人们倒抽冷气的声音。
他抬眸扫过宗祠前的启家族人,眉峰微挑,唇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明明是张年轻的面容,周身萦绕的淡淡霞光却透着一股俯瞰众生的迫人威压。
三名侍者同步上前半步,玄色法袍下摆无风自动,元婴期的威压伴着霞光与威廉的金芒交织,在宗祠前投下一片耀眼光影,将启家主祭攥紧酒爵的手、族老们骤然收缩的瞳孔,都照得一清二楚。
王七目光扫过宗祠主位,见启家主祭手抖得让酒爵坠地,族老们攥着拐杖的指节泛白,暗自摇头:“这些老家伙,怕是没见过这等阵仗,先慌了一半。”
“本人威廉,奉天宫之命,为启家指一条通天之路。”
威廉的声音不高,却裹着穿透人心的灵力,清晰传遍大殿每个角落。
他抬手轻挥,袖间金纹随之闪动,指尖直指宗祠供奉的先祖牌位,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归顺天宫,共享上界仙缘——此乃尔等唯一的机缘。”
那话语里的威胁之意,明明白白,藏都藏不住。
话音落下,大典气氛骤然凝固。
启家主祭手中的青铜酒爵“哐当”
坠地,酒液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痕迹,他气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两侧族老们握紧拐杖,指节因用力泛白,眼神里满是震惊与愤懑,花白胡须随急促呼吸微微颤抖;下方族人更是乱了阵脚,有人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到供桌,有人攥紧拳头怒目而视,却被天宫侍者周身的威压震慑,脚步僵在原地不敢上前。
原本庄重肃穆的祭典,此刻像拉满的弓弦,每道目光都紧锁着威廉四人,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张力,仿佛下一秒便会爆冲突。
威廉话音未落,宗祠主位突然传来“砰”
的巨响——现任家主启苍猛地拍案而起,紫檀木案几竟被震出一道裂纹。
他指节因用力泛白如骨,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一双虎目瞪得赤红,死死盯着威廉:“启家立世千年,凭的是族中子弟血肉拼杀,而非仰人鼻息!
天宫纵强,也不能平白夺我启家根基!”
声如洪钟,元婴初期的实力震得供桌上的烛火都颤了颤。
他身侧的长子启云反应更快,几乎在启苍拍案的瞬间,腰间佩剑“嗡”
地出鞘,青光乍现间,剑刃已直指威廉眉心。
启云身姿挺拔,剑指前方时手臂稳如磐石,眼底燃着怒火,声音冷得像冰:“敢以‘归顺’二字辱我家族,先过我这关!”
剑身上的灵力波动激荡开来,卷起地上细碎的莲花光点,与天宫侍者周身的霞光撞在一起,出细微的噼啪声。
另一侧的次子启寒则更为沉稳,他未动兵刃,只是悄然后退半步,指尖在袖中快结印。
宗祠四角的石雕瑞兽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淡青色微光——启家防御阵“四方镇灵阵”
的阵眼已被激活。
他抬眸看向威廉,语气平静却带着刺骨寒意:“想要我们启家归顺,需问过族中三千子弟同不同意!”
王七看得津津有味,掰着手指轻数:“家主硬刚,长子莽撞却勇,次子沉稳善谋,这分工倒是明确。”
艾莉丝斜睨他一眼:“这么热闹,你不上去凑凑?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王七摆了摆手:“再等等,我总觉得戏不是这么演的,后面该更精彩才对。”
话音刚落,大长老启渊已拄着镶嵌翡翠的拐杖,一步一步走到威廉身侧。
他须皆白,腰杆却挺得笔直,拐杖顿在青石板上出“笃笃”
声响,每一下都像敲在众人心上——谁也没想到,这启家大长老竟会站在威廉一边。
“启苍,你可知如今修真界变局?”
启渊沉声道,目光扫过怒容满面的启苍父子,又转向满场族人,“百年前世界灵气增长,各家各派人才辈出,为争夺主权,各世家死伤惨重。
天宫是上界派来维护此界秩序的,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