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第七下落下时,那柄精铁剑"当啷"坠地,剑身竟从中裂成两半。
"这是玄铁重剑。"苏婉儿用剑尖挑起断剑,扔到对方面前,"大渝使者送的吧?"她踢开脚边的青铜铃铛,露出里面嵌着的半枚渝国虎符,"你们口中的'义',是虎符换的糖衣,还是毒药?"
围观的小门派弟子哄然骚动。
有个年轻弟子突然冲出来,捡起虎符翻来覆去看:"我师父说...说渝国使者是来谈合作的!"
"合作?"苏婉儿冷笑,剑锋挑起那弟子的衣襟,"合作就是烧你们的粮草,断你们的后路?
等大渝破了关,第一个砍的就是你们这些'盟友'的脑袋!"她松开手,那弟子踉跄后退,撞在同伴怀里。
林风站在茶棚阴影里,看着苏婉儿的铁剑在晨雾中划出银弧。
她的马尾辫被山风吹得扬起,发间的红绳是他去年在边境买的,说要等打完仗,编个中国结挂在帐前。
可现在红绳上沾着血渍,是方才挡透骨钉时擦破的。
"将军!"柳如烟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金步摇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怀里抱着个青玉简,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血,"那刺客的毒没淬够量,我用了点手段,她招了。"
林风接过玉简,神识探入的瞬间,耳中响起尖锐的哭嚎。
刺客的声音带着颤音:"渝国使者...在终南山脚的破庙见了赵掌门、钱堂主...说只要他们闹起来,战后封王...封王..."
柳如烟扯下袖中丝帕擦手,帕子上的绣荷被血浸成暗紫:"他们不是怕你独裁,是贪得无厌。"她望着远处还在骚动的人群,嘴角勾起冷笑,"渝国摸透了江湖人的心思——官场上要权,江湖上要名,可这些小门派...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地盘。"
林风将玉简收进怀中,抬头时看见玄真观的飞檐上落着只寒鸦。
它歪着头,像在看茶棚前的乱象,又像在看更远处——大帐前的篝火堆,已经有人开始往里面添柴。
"召集所有将领。"他对谋士说,声音里带着冰碴子,"把《战后协约》的副本拿来。"
当三百将领齐聚大帐前时,林风正站在篝火旁。
晨雾已散,日头晒得甲胄发烫,他却握着那卷墨迹未干的协约,像握着块烧红的炭。
"诸位。"他展开卷轴,让所有人看清上面的字,"这是我让人写的《战后协约》,说要给各派系自治权。"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停在几个小门派掌门脸上——赵掌门的胡子在抖,钱堂主的手正攥着腰间玉佩,孙楼主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卷轴。
"可我突然觉得,这东西可笑。"林风手腕一翻,卷轴掉进篝火。
火苗腾地窜起,"契约能捆住君子,捆不住小人。
我林风要的忠诚,不是靠纸墨,不是靠刀枪。"他从怀里摸出枚金色令牌,令牌正面刻着"帅"字,背面是各门派的徽章,"若我死在战场,这令牌由诸位共议,推举新统帅。"
人群炸开了锅。
有老将拍着大腿喊"好",有年轻将领攥紧拳头,连方才还在骚动的小门派弟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