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长了脖子。
赵掌门突然挤到前面,胡子抖得更厉害:"林将军!
我...我们昨夜在密室,是渝国使者拿我独子要挟...我对天起誓,绝无叛意!"
钱堂主跟着跪下来:"我那傻儿子收了渝国的金叶子,我这就去把他腿打断!"
孙楼主抹着眼泪:"同字旗还在观里供着,我...我们就是吓糊涂了..."
林风伸手扶起赵掌门,掌心触到对方膝盖上的泥——那是跪了一夜的痕迹。
他望着终南山顶的老槐树,树影正慢慢爬上大帐的旗杆,像当年绣"同"字旗时,众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你们还愿意回来,说明我们还没输。"他松开手,声音轻得像叹息,又重得像山,"去把同字旗取来,挂在大帐前。
今晚,所有门派轮值巡逻,青蚨阁守码头,巴山堂守粮仓,三湘派守青石栈——"他目光扫过孙楼主发白的脸,"可别再让火油混进来。"
众人轰然应诺,脚步声、马蹄声、甲胄碰撞声混作一团。
林风转身要回帐,却见案头多了封密信。
信笺是粗麻纸,边缘沾着泥,字迹像用刀尖刻的:"傩面人来了。"
他捏着信笺的手紧了紧。
傩面人——大渝最神秘的杀手,传闻杀人前会戴青铜傩面,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上回听到这个名字,是三年前,边境守将李将军被割了头,挂在城门上,面具就钉在他心口。
帐外的风突然大了,卷起几片灰烬,落在信笺上。
林风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将信笺收进最里层的衣襟。
他知道,今晚注定无眠——但至少,同字旗又要飘起来了。
当最后一抹夕阳沉进山后,有个戴斗笠的身影站在营寨外的老槐树下。
他抬起头,青铜傩面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嘴角扬起的弧度,隐没在面具的纹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