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说的那样。
宋先生站在床尾,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此刻泪流满面。
他俯身握住母亲的脚——那里是唯一没有插管子的地方。
"
妈,我们都在这儿您别担心"
老人的目光在儿子、儿媳和孙女之间来回移动,最后停在甜甜脸上。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抬起手却力不从心。
甜甜立刻会意,将那个玉镯从自己手腕上褪下来,轻轻戴回奶奶手上。
"
奶奶,您要戴着它等等我结婚那天"
甜甜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
宋老太太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微笑。
然后,她的眼睛慢慢闭上了,呼吸变得异常平静。
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突然剧烈波动,随后变成了一条直线。
"
滴————"
刺耳的长鸣响彻icu。
医护人员迅围了上来。
"
室颤!
准备除颤!
"
"
肾上腺素1g静脉推注!
"
"
家属请出去!
立刻!
"
甜甜被养父母半抱半拉地带出icu时,整个人都瘫软了。
她恍惚间看见医生拿着除颤器冲进去,听见里面传来"
c1ear!"
的喊声和电流的"
啪"
声。
然后门关上了,将一切隔绝在内。
走廊上的长椅冰凉坚硬,甜甜却感觉不到。
她靠在养母肩上,眼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空洞的疼痛。
养父在窗前不停地踱步,每一次icu门开都会让他浑身紧绷。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
林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写满疲惫和遗憾:"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刺入三个人的心脏。
甜甜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养母紧紧抱住她,两人一起滑坐在地上。
宋先生站在原地,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有不断滚落的泪水证明他还活着。
在这个寂静的凌晨,一个生命安静地离开了。
但爱不会消失,它会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在记忆中,在玉镯上,在每个被爱温暖的瞬间里。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进走廊时,三个人仍然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抵挡全世界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