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站在落地窗前,水晶高脚杯在她指间轻轻晃动,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泽。
窗玻璃映出她的倒影——一袭黑色丝绒长裙,精心打理的波浪长,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
没有人能从这个完美的外表看出她内心的千疮百孔。
林薇伸出左手,指尖轻轻触碰冰冷的玻璃,与自己的倒影对视。
不知不觉中,一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她愣了一下,随即嘲笑自己的软弱。
六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已流干了眼泪。
窗外,刚才还晴朗的夜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开始砸在玻璃上,出轻微的啪啪声。
雨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极了那些无法言说的痛苦回忆。
窗外,陈家的别墅灯火通明,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她仰头饮尽杯中酒,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无法温暖她冰冷的心。
六年前的那个雨夜,她第一次走进陈明远的办公室。
那时她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陈明远是那么风度翩翩,成熟稳重,他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特别的女人。
"
薇薇,你真美。
"
他第一次吻她时这样说,手指穿过她的长,动作温柔得像对待一件珍宝。
那时的她怎么会想到,这份"
温柔"
背后藏着怎样的控制与残忍?
整整六年,她像一只被囚禁的金丝雀,被困在这段扭曲的关系里。
现在,陈明远终于死了,而她得到了陈家一半的财产。
这本该是值得庆祝的时刻,可为什么胸口会如此疼痛?
雨滴突然敲打在玻璃上,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很快便连成一片。
林薇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冰冷的窗面,指尖随着雨水的轨迹下滑。
这些水珠多像眼泪啊,她想着,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脸颊早已湿润。
"
陈明远,你这个混蛋"
她低声呢喃,声音里浸满了连她自己都惊讶的恨意。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雨越下越大,窗外的景色变得模糊。
林薇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她的喉咙,却无法温暖她冰冷的心。
她转身走向飘窗,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小木盒。
这是她的秘密祭坛,里面放着三张b照片——她永远无法见面的孩子们。
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已经泛黄的照片,林薇的眼泪终于决堤。
"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们"
她哽咽着,将照片紧紧贴在胸口。
第一次怀孕时,她天真地以为陈明远会高兴。
毕竟他已经四十多岁,却有一个2o多岁的陈毅。
她永远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是嫌恶,最后变成了冷酷的命令。
"
打掉它。
"
他说得那么平静,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你不配生下陈家的孩子。
"
她哭着求他,甚至跪下来抱住他的腿。
而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
要么打掉孩子,要么滚出我的生活。
选择权在你。
"
多么讽刺,他给了她"
选择"
,却根本没给她选择的余地。
第二次怀孕是个意外。
那次之后,陈明远开始强迫她服用避孕药。
但她偷偷吐掉了,因为她愚蠢地以为,如果有了孩子,他就会改变主意,会给她一个名分。
当验孕棒再次显示两道杠时,她既害怕又期待。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决定等胎儿稳定后再告诉他。
但陈明远不知怎么还是现了,也许是她的晨吐,也许是体型的微妙变化。
"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
他掐着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疼出了眼泪,"
明天去医院,否则我会亲自解决这个问题。
"
那晚她试图逃跑,却被他派来的人抓了回去。
第二天的手术,她是在被注射了镇静剂的情况下完成的。
醒来后,医生告诉她,由于手术操作不当,她可能永远无法再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