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一道熟悉的温润嗓音隔着数道门扉隐隐传来:
“外头可有人?”
余幼嘉正要开口回话,却见满脸近乎魂飞魄散的连小娘子几步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畔小声道:
“朱世子在洗澡——!
!
!”
那一瞬,余幼嘉感觉自己仿佛漫步于春日大雨后的田间,不光是鞋袜,连整个脑子都被积水填满。
什么盗匪,什么刺客,什么怒火
统统消散殆尽。
余幼嘉拨开连小娘子紧张的几乎要抖的手,同样压低声音道: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为了看朱焽洗澡?你”
连小娘子急的要命,连连摇头,呼吸都急促不少:
“不是不是,我心悦五郎已久,我不是想看朱世子,我只是只是”
连小娘子磕磕绊绊,说不出什么话来。
余幼嘉下意识想到原先那仓皇离去的脚步声。
那是一道脚步,还是两道脚步?
余幼嘉一时回想不起来,不过却更清楚一件事——
连小娘子愿意留下垫底,那人应该肯定是亲近之人。
有谁能如此跳脱,既看朱焽洗澡,又敢让连小娘子一同探查垫后
余幼嘉兀自思索着,一时没现朱家中细碎的磕碰声越靠近。
连小娘子整个人焦躁难安的厉害,硬着头皮将手中一物塞到余幼嘉的手中,而后咬咬牙转身逃走。
余幼嘉简直莫名奇妙,正要拦住连小娘子,让对方解释今日之事,便见眼前的木门吱嘎一声打开。
朦胧月色之下,一盏孤灯。
孤灯微弱,却终于能令余幼嘉看清手中之物——
那是一件生有双角的兽纹错金带钩
换而言之,腰带扣。
寂寂冷月,孤灯窄巷。
秉烛夜探的朱焽,与捏着朱焽腰带的她。
那一瞬,余幼嘉只觉自己的头皮传来阵阵酥麻,一时间不敢抬头去看朱焽,只是含糊问道:
“我说我没有偷看你洗澡,只是碰巧路过,捡到了腰带扣”
“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