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李乐光,实在是欺人太甚!
仅仅因为过年的一点小事,就如此针对丹莞,把她打到那个半死不活的‘乐氏航运’,这不是明摆着给我难堪吗?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三叔!”
李叶阳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用力挥舞着手臂,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懑都宣泄出来。
妻子乔氏坐在一旁,看着丈夫如此失态,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劝道:“你先冷静冷静。
你仔细想想,要是他真是为了报复,那为何又把永辉提拔到总经理的位置呢?况且,带乐和回李家,这主意原本就是大哥提的呀。”
李叶阳听了妻子的话,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张着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停下匆忙的脚步,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
字,眼神中满是困惑与思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时,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李丹莞轻轻皱了皱眉头,表情严肃地说道:“爸,事情绝非您看到的这么简单。
我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大表哥最近与港口方面进行了一系列极为深入且频繁的洽谈。
他们探讨的核心内容,便是增加货位以及扩充集装箱的规模。
从种种迹象来看,大表哥对‘乐氏航运’的规划绝非一时兴起,而是有着长远且宏大的布局。
他似乎决心要在航运业务上大动干戈,投入大量资源,全力推动其展,大有要在这个领域掀起一番风浪的架势。”
李叶阳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犹如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他那因愤怒而有些混沌的思绪,仿佛被一道光照亮。
作为一个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颇具商业头脑的人,李叶阳的脑海中瞬间如走马灯般闪过无数商业策略与市场动态。
“难道……难道乐光这是在下一盘大棋?”
李叶阳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疑。
他开始在房间里更加快地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思绪之上。
他想到香港回归后,自由港所具备的特殊优势,那是一个蕴含着无限商机的巨大宝藏。
“他是不是看到了回归后香港航运业即将迎来的爆式展?所以才把丹莞调到‘乐氏航运’,意图让她在这个关键领域大展身手,同时让永辉担任总经理,从宏观层面把控公司,全面布局,为‘乐氏’开拓全新的展方向?”
李叶阳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心中的愤怒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既有对自己之前误解李乐光的些许懊恼,又有对李乐光这一可能布局的惊叹。
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小看这个侄子了,这个看似针对他的人事调动,背后可能隐藏着更为深远的商业考量,而他,似乎刚刚触碰到了冰山一角。
距离李念云考取“巴黎美术学院”
只剩下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了。
在“晴天”
画廊里,王可平为她请来了全香港最好的老师进行辅导。
整个辅导过程中,王可平一直陪伴在旁,她时而专注地看着李念云作画,时而给出一些自己独到的建议,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辅导结束,李念云收拾好画具,满心欢喜地走出画廊,一眼便瞧见父亲亲自来接她。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奔过去,开心地坐上了车。
一路上,父女俩有说有笑,温馨的氛围弥漫在车厢内。
李念云亲昵地倚靠在父亲的肩膀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李乐光则一脸宠溺地看着女儿,那眼神仿佛在说,女儿就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贝。
“爸,下次你可不可以进画廊,与可平妈妈一起看我作画呢?”
李念云不经意间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李念云话一出口,瞬间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整个人僵住了。
她的笑容在脸上凝固,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懊悔,仿佛刚刚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怎么能这么说?我真是太不懂事了!”
她在心中狠狠地责备自己。
她深知,父亲与王可平那段婚姻,是父亲心中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那其中的痛苦与无奈,自己虽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也明白那是父亲不愿触碰的伤痛。
“这些年来,父亲独自承受了多少,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他付出了一切。
我怎么能如此自私,仅仅因为自己想要一个看似完美的画面,就强迫父亲去面对他最不想面对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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