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没有人再提“老师”
,也没有人再说“害怕”
。
那些没说出口的担忧,都化作了手里的动作——有人加固帐篷的边角,有人把备用睡袋塞进背包当坐垫,还有人用石块压住地图的边角,免得被风吹跑。
杨新站在帐篷旁,看着温磊和王磊用工兵铲在帐篷周围挖出半米宽的雪沟。
铁铲插进冻得硬邦邦的雪层,出“咯吱咯吱”
的声响,带起的冰碴溅在他们裤腿上,很快结成了薄冰。
温磊的额角渗着汗,在寒风里凝成细珠,他抬手抹了把,手背立刻沾上了层白霜。
“这沟能挡挡小型野兽,”
他喘着气说,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却很稳,“要是真有大家伙,至少能给咱们争取点反应时间。”
王磊应了一声,把最后一铲雪堆在沟沿,拍实了。
他直起身时,腰杆挺得笔直,尽管防寒服上已经结了层冰壳,眼神却亮得很。
杨新望着那道蜿蜒的雪沟,又看了看周围同学忙碌的身影:
有人在调试取暖器,蓝色的火苗在风雪里跳了跳,映得脸膛红;
有人在分夜间值班表,指尖划过名单时,连最胆小的女生都没皱一下眉。
他们已经明白这场拉练的真正含义:所谓“生存”
,从来就不是等着别人来救,而是哪怕只剩自己,也得在风雪里扎下根去,用手铲出防线,用帐篷撑起方寸温暖。
夜色像厚重的幕布彻底罩下,只有帐篷里透出的微光,在茫茫雪地里亮成一小团温暖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