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o章 京城近况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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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羽凡沉默片刻,指尖摩挲着粗陶杯的冰裂纹,杯壁的暖意顺着指腹蔓延。

他终究还是开口,声音比檐角的积雪更轻,却带着藏不住的关切:“京城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陈墨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指腹无意识地蹭过杯沿。

他抬眼看向温羽凡,对方虽看不见,却微微侧着头,像是能透过黑暗捕捉他的神情。

“九科那边,现在是戴云华在管。”

陈墨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客观,又掺了点不易察觉的欣慰,“你走后,他把手里的线索梳理得很清楚,牺牲干员的抚恤金落实得比谁都快,底下人服他。

上次外勤任务遇到麻烦,他还顶着压力保下了几个新人,倒是有你当年的影子。”

温羽凡闻言,紧绷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松了半分,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戴云华的沉稳他是知道的,从跟着他在武道协会摸爬滚打,到进入朱雀局成为副科长,这孩子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他接手,我倒是能放心些。”

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欣慰,像是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九科是兄弟们用命拼出来的家,交到靠谱的人手里,才算没辜负那些逝去的性命。

陈墨点点头,又提起另一件事,语气不自觉地放轻:“那些堵在朱雀局和龙雀大学门口的家长,国家给了安抚和补偿,抚恤金、子女教育补贴都落实了,还有专门的心理疏导团队跟进。

现在……都散了。”

他说这话时,下意识瞥了温羽凡一眼,见对方只是静静听着,才继续道:“钱不多,但对普通家庭来说,也算能撑一阵子。”

温羽凡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杯沿的热气扑在他脸上,却没暖到心底。

他想起在雪地里嘶吼的家长,想起那个举着照片哭着说“想要看着儿子成家立业”

的母亲,想起他们通红的眼睛里,除了悲痛,还有对真相的渴求。

可如今,他们只能靠着这笔钱,带着未报的仇,退回各自的生活。

“只能这样了。”

他低声呢喃,语气里满是无奈,像被寒风揉皱的纸,“他们的仇,我没能替他们报,说到底,这钱不过是……让他们从日子里,找个活下去的由头。”

陈墨没接话,只是抬手添了些热水,茶汤在杯底翻涌,茶香更浓了些。

他知道温羽凡心里的愧疚,却也明白,在眼下的局面里,这已是最现实的办法。

“龙雀大学的改组,差不多收尾了。”

陈墨话锋一转,说起另一件事,“武科课程砍了大半,实战演练全停了,改成了历史、法律这些基础学科……学校也正式从朱雀局划到了教育部管,彻底成了综合性大学。”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有意思的是,新校长定了周愈民。”

“周愈民?”

温羽凡猛地抬头,空洞的眼窝对着陈墨的方向,语气里满是诧异。

他想起那个在报章上写下《武道三灾论》的文人,想起对方在广播里痛斥“武道纵虎归山”

的犀利,想起霞姐提起他时咬牙切齿的模样……

那个弃武从文、与家族决裂的史学泰斗,如今竟成了龙雀大学的校长?

那个曾视武道为“暴力遮羞布”

的人,要去执掌一所曾经以培养武者为核心的院校?

温羽凡沉默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唏嘘:“真是世事难料。

他当年写《武道消亡论》时,怕是没想过自己会接下这摊子吧。”

陈墨点点头,脸上也露出几分感慨:“听说他上任后,没立刻烧什么‘三把火’,倒是先去给管御风校长的墓前鞠了躬,还找戴云华要了所有牺牲学生的名单,说是要在学校建个纪念碑。”

木屋外的雪又大了些,雪粒打在窗棂上,出“沙沙”

的响,像是在为这世事无常伴奏。

温羽凡还没从周愈民任校长的唏嘘中回过神,就听陈墨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几分凝重:“还有青鳞会,剩下的人、手里的产业,全被叶家收了。”

“叶家?”

温羽凡的呼吸骤然一滞,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攥紧,指腹几乎要嵌进杯壁的纹路里。

他想起京城那场围剿,想起陈勋爵被“证据不足”

释放时的得意,想起自己被叶擎天废去丹田、戳瞎双眼的屈辱。

那些藏在暗处的算计,那些用鲜血铺就的权欲,此刻都借着“收编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