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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仪被儿子这话说得一愣,这话在她听来简直是夸张得没边了!
她心里立刻犯起了嘀咕:这娃出去半年学会说大话了?啥事儿能称得上‘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难不成是天上掉金元宝了?还是你爷中状元了?可看你爷哭得撕心裂肺那样儿,哪有点喜事的样儿?
倒像是……像是憋屈了一辈子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
这娃,别是糊弄我吧?
她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儿子,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可看到的只有那份认真和激动。
这让她心里更加七上八下,既期待又不敢相信,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紧了。
她脸上写满了不解和难以置信,“你爷都哭成那样了…天塌下来都没见他皱过眉头,这得是啥样的大事才能让他…让他这样?还能是好事?”
刘青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力地、安抚性地握了握母亲那双因常年劳作而粗糙的手,递给她一个“您就瞧好吧,绝对是惊喜”的肯定眼神。
然后,
他深吸一口气,在母亲依旧充满疑惑和担忧的目光注视下,转身稳步走到了院子中央,站在了那三位刚刚经历巨大情感冲击的老人和所有屏息凝神的家人之间。
他站定身形,身姿挺拔如松,目光缓缓地、郑重地扫过每一位亲人。
泪眼婆娑、不停用围裙角拭泪的奶奶吴秀婷;一脸焦急、眉头紧锁的父母刘茂财和王凤仪;面面相觑、惊疑不定的叔叔婶婶刘福来、许美娟、刘兆丰、王二妮。
还有那些闻讯赶来、挤在院门口和趴在墙头上的邻里乡亲,以及所有瞪大眼睛、满是好奇与探究的兄弟姐妹们。
院子内外,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期待和紧张。
他清了清嗓子,年轻却异常沉稳、清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瞬间压下了院子里所有的窃窃私语和躁动。
“爷!奶!大爸大妈!二爸二妈!爸妈!各位兄弟姐妹们!还有各位乡亲们!”
他顿了顿,
让这郑重的称呼和凝重的气氛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坎上:“大家一定都在猜,都在问!今天咱们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咋突然回来了?连招呼都没和家里打一个。还带回来这两位老人家,究竟是谁?”
“为什么我们心目中最坚强、最刚毅的爷爷,今天会如此激动,如此…失态?”
话音未落,
院子里压抑已久的疑惑和焦急瞬间爆发出来,七嘴八舌的追问声此起彼伏,像炸开了锅一样。
“是啊青山!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性子最急的刘红苕忍不住率先开口,声音里满是急切,她双手下意识地绞着辫子,“你这不声不响地回来,还带着两位生人,把咱爷整得哭成那样,你得给大伙儿说清楚啊!”
“四哥,你快说啊!急死个人了!额这心里跟猫抓似的!”刘浩川也跟着喊了一嗓子,他急得直跺脚,引得旁边几个小辈如刘江河、刘白杨也连连点头附和,脸上写满了迫不及待。
“这两位老同志…看着气度就不一般,到底是啥来头?咋能把咱爹激动成这样?爹他可从来不是轻易掉泪的人啊。青山,到底是咋回事?”老大刘福来眉头紧锁,声音沉稳却难掩深深的困惑和担忧,他看向两位陌生老人的目光充满了审视。
“青山娃子,你别卖关子了!你看把大家急的!连你奶奶都掉眼泪了!”二婶许美娟也忍不住插话,她扶着不停抹眼泪的吴秀婷,语气里带着催促和心疼,“有啥事快说吧,是好是坏,总得让大伙儿心里有个底啊!”
“就是就是!”
刘茂财也接口道,他搓着手,脸上混合着好奇与不安,“这阵仗太大了,额活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这两位老先生…瞧着像是大人物,咋就跟咱家扯上关系了?还让爹他…”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就连平时不太爱吭声的二爸刘兆丰也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青山,到底出了啥事?你爷这样…额们看着心里都难受。有啥事,说出来,咱一家人一起扛着。”
院门口挤着看热闹的邻居们早就按捺不住好奇心了,
此刻见院里人发问,也七嘴八舌地高声插话进来,声音里充满了淳朴的关切和按捺不住的好奇。
“是啊是啊!老刘家这是咋啦?”
快嘴的王大妈挤在最前面,声音又尖又亮,透着浓浓的八卦味儿,“瞅这阵仗,又是车又是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