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树德大伯还哭成那样…这是出啥大事了?是天大的喜事还是…?”
“那两位老先生瞅着可真气派!”
旁边的李老汉拄着拐棍,眯着眼睛使劲往里瞧,声音沉稳些,但同样满是好奇,“穿着打扮、站姿做派,一看就不是寻常老百姓!老刘啥时候认识了这样的人物?”
“是不是青山娃子在京城结交的大人物,给领回来了?”年轻些的二狗子脑瓜子活络,立刻猜道,语气里带着羡慕,“瞧那军装!怕不是啥首长吧?”
“不能吧?首长来了,树德叔至于哭成那样?”
抱着孩子的张家媳妇摇摇头,提出不同看法,“我看呐,保不齐是失散多年的亲戚?瞧那三位老爷子抱头痛哭的劲儿,像是见了亲人啊!”
“哎呦!要真是这样,那可了不得!”
赵家大娘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提高,显得格外激动,“树德大哥可是咱村的老革命!他失散的亲人…那得是多大的事啊!青山娃子!你快别卖关子了,赶紧给大伙儿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嘛!”
此起彼伏的追问声汇聚成一股焦急的洪流,几乎要将站在院子中央的刘青山淹没。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空气中充满了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期待、担忧和巨大的好奇。
他的目光再次缓缓扫过全场,将每个人脸上的困惑、担忧、好奇都尽收眼底,最后,那充满敬意的目光深深地落回到身旁三位紧紧相依、眼含热泪的老人身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喜悦和一种近乎庄严的宣告感:“今天!是咱们老刘家天大的日子!是爷爷盼了一辈子、找了一辈子、在心里压了快五十年的石头终于落地的大喜事!是咱们想都不敢想,却真真切切发生了的奇迹!”
他侧过身,手臂用力地、无比郑重地指向情绪再次被引动、眼眶蓄满泪水却努力对他露出鼓励和肯定笑容的刘树义和刘树茂,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情感,向所有亲人、向这片天地宣告:“请允许我!刘青山!代表爷爷,向全家人、向各位乡亲,郑重介绍——!”
他指向刘树义:“这位!是我的二爷爷!我爷爷失散了四十七年的亲二弟!刘树义!”
再指向刘树茂:“这位!是我的三爷爷!我爷爷失散了四十七年的亲三弟!刘树茂!”
“他们!就是我爷爷当年在战火中失散的骨肉兄弟!是我们老刘家血脉相连、苦寻了近半个世纪的至亲长辈!”
这番话,
每一个字都如同九天惊雷,接连在每个人耳边轰然炸响!
整个院子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停滞了!
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仿佛连呼吸都忘记了!
刘青山的声音因巨大的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眶也迅速泛红,但他却更加用力地、一字一句地继续宣告着,仿佛要将这沉甸甸的喜讯和半个世纪的重量,深深地刻进每个人的心里:“这么多年……”
“爷爷心里最深的痛,就是当年没有找到家人,与他们失散!可他从未停止过寻找!从未放弃过希望!”
“今天!苍天有眼!祖宗保佑!历经了战火纷飞、山河破碎,历经了近半个世纪的离散、磨难和苦苦寻觅!我们老刘家这支血脉,今天——终于团圆了!骨肉团聚了!”
“团圆了!!”
这三个字,他几乎是灌注了全部的情感,嘶哑着、洪亮地吼了出来,声音穿透云霄,在寂静的院落里久久回荡,带着无尽的激动、宣泄和难以言喻的喜悦,也瞬间点燃了院子里每一个人心中那根最脆弱、最柔软的情感引信!
“轰——!”如同堤坝决口,死寂之后,是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反响!
“啥?!!”
王凤仪第一个失声惊叫,手猛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声音都劈了叉:“亲…亲兄弟?!额的老天爷啊!咱爹找了半辈子的弟弟…真…真找着了?!这…这…”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手指着刘树义和刘树茂,抖得厉害,“怪不得!怪不得咱爹哭成那样!这是把心窝子里的肉给找回来了啊!”
“额滴个老天爷啊!!”
许美娟手里抓着的一把炒花生“啪嗒”一下全撒在了地上,她也浑然不觉,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住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树义叔…树茂叔…这名字咱爹梦里都念叨过多少回了啊!竟然…竟然真的…还活着?!还找上门了?!我不是眼花了吧?!”她使劲揉了揉眼睛。
“亲兄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