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1 / 4)

    或许是少女勤快练剑的缘故,身体有些苗条匀称,胳膊手腕看起来都细细芊芊的。

    按道理说,某一处明明也应该很平坦的,但是刚刚的那一眼却告诉了外人,她并不是一马平川,而是很有料的。

    这种特征,放在...

    夜风穿过忆廊的廊柱,带着春末最后一丝凉意。林泽站在新挂的木架前,望着那行尚未干透的炭字,指尖轻轻抚过“破晓的光”三个字。墨迹微微晕开,像极了多年前他娘临刑前咳在雪地上的血痕??那也是红得温柔,散得缓慢,却深深烙进土地,再也洗不掉。

    他转身走进静默屋,烛台早已熄灭,只剩灰烬中一根焦黑的灯芯。他蹲下身,用手指拨开冷灰,忽然触到一点温热。怔了片刻,他才意识到,并非余温未散,而是自己的掌心在发烫。这具身体,这些年走过了太多不愿回想的路:从归梦城的牢墙到桃树坡的醒心台,从北境驿站的雪夜巡查到南方书院的秘密传信。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偏偏最痛的不是脚底,是心里那些明明记得、却不敢说出口的事。

    他闭眼,耳边又响起那个男孩的声音:“我昨天偷吃了妹妹的糖,还骗说是蚂蚁搬走的。”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

    可正是这份简单,让他几乎站不稳。

    他知道,真正的觉醒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宣言,而是一个孩子终于敢承认自己做了件小事上的错。就像当年他在村口老井边第一次看见水底另一个自己时,吓得拔腿就跑;如今再看,那影子不过是光与水的交错,是他不肯认的怯懦与真实。

    门外传来脚步声,轻而迟疑,像是怕惊扰什么。林泽没有睁眼,只道:“是你回来了?”

    “是我。”容真的声音低柔如雾,“白凌刚送来消息,京师那边……出事了。”

    林泽缓缓起身,拂去衣角灰尘。“说吧。”

    “宰相之子被软禁在家,其余学生虽未被捕,但太学已下令封闭三个月,所有课程改为‘修身养性’为主,禁止讨论时政。更糟的是,皇帝亲笔批下八个字:‘妄言乱心,其罪当诛。’”

    林泽点头,仿佛早有预料。“那三位请辞的将军呢?”

    “一人称病归隐,一人调往边疆戍守荒漠,最后一人……昨夜暴毙家中,死因不明。”

    屋内一时寂静。窗外月光斜照进来,映在墙上那句“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要你在这里,真实地感受”上。字迹依旧清晰,可林泽忽然觉得它像一把刀,悬在头顶,既救他,也逼他。

    “他们怕了。”他说。

    “不是怕。”容真摇头,“是慌了。他们不怕我们说话,怕的是别人也开始听。一旦有人开始怀疑‘盛世’是不是真的,那整座楼就会从地基裂起。”

    林泽沉默良久,忽而一笑:“你说得对。所以接下来,他们会换方式。”

    果然,不到七日,朝廷便推出新政??“慈恩计划”。名义上是关怀民间疾苦,实则在全国各地设立“安心坊”,由官方派遣“心灵抚慰使”,为百姓免费疏导情绪、调解家庭矛盾。表面上温情脉脉,内里却暗藏玄机:每位前来倾诉者,皆需签署《安宁承诺书》,承诺“不再传播负面言论,积极配合社会和谐建设”。更有甚者,坊中设有“记忆温养室”,以香薰、音律、冥想引导人“放下执念”,实则悄然灌输美化后的公共叙事。

    墨言连夜带回一份坊内手册,翻开第一页便是赫然一行字: